彦卿和云璃都没能直接离开司辰宫。
原本二人打算出了司辰宫大门后立刻分道扬镳,虽说最终的目的地都是太卜司,但却都不想和彼此一条路。
可在穿过门扉前,那看似平平无奇的紫发女人走到二人身前,语气平淡的开口:“借道。”
彦卿和云璃都是下意识的让开了一条道路,注视着那道人影消失在司辰宫的走廊间。
“喂,那人什么路数?”云璃的手心布满了冷汗,僵硬的双脚这时才敢放松,刚刚那一瞬间她甚至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如果说安明给人的感觉像是一柄未出鞘的宝剑,当拔剑的瞬间锋芒毕露,那么刚刚的女人便是一座看不见尽头的深渊,仅仅是注视就已经消耗了云璃全部的勇气。
她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人...或者说这样的家伙还能被称为人类么?
那究竟是怎样的人啊,竟然能给云璃带来劫后余生的恐惧,仿佛再多看一眼就会被漠然斩杀。
彦卿的状况没比云璃好到哪儿去,同样是如临大敌的看向那远去的背影,可此间为司辰宫的范围,既然将军直到现在都未曾现身,也就说明那人并非罗浮的敌人。
或许这是唯一的好消息了,在面对镜流时彦卿尚且有一剑的勇气,但在刚刚,他甚至失去了拔剑的力气。
“不知道。”
彦卿喃喃道:“也许是和将军一样的强者,”他的心里还出现了另一个词汇,那便是令使。
可何时令使如此便能随意见到,简单的像是前往下午茶的路上偶遇。
那可是令使啊,随意一位都能引起天灾的恐怖存在,无论行走在哪条命途之上,令使就是令使,那份压迫感如山巅般令人难以呼吸。
彦卿深呼吸了一下,整个人都略显麻木了。
自从他成为罗浮最年轻的云骑骁卫后,先是偶遇天才琼玉少女青雀被单手吊打,再遇师父的师父被碾完仅剩的骄傲,后来便是拼尽全力也无法战胜的太虚剑意,直到现在路遇令使。
彦卿感觉整个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彦卿战力计算单位,青雀有十卿之力,镜流便是十五卿之力。
一想到回头还要去做演武仪典代表罗浮的守擂人,彦卿就感觉这辈子是有了,他想都不用想就能猜到,赢是肯定赢不了一点的,现在唯一能做的就唯有输的漂亮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