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橙一听这话,知道这是别人家的下人。
受了他的礼,又让程禄山虚扶他起来!
“禄山,来给这位小哥买糖吃。这天寒地冻来这么远看你。”
方橙很随意从针线篓里抓起一把铜钱递给程禄山,程禄山就赏给春泥。
程禄山随意坐在炕边问春泥怎么来了。
春泥讲了今日来为啥事,又说了早上大雾走错了路,又跌进泥水中。
方橙让许涟漪上了一碗温水给小哥,又从灶上拿了一个饽饽夹了咸菜给他,才让他离开回去复命。
春泥出了村,把得的赏,放在手心里一数,足足三十二个,又啃了一口饽饽,实心实面的。他就没在吃,揣进怀里,准备在回到少爷跟前时,把钱和饽饽先送回家,毕竟顺路。
在春泥走后,程家正说起五七祭祀的事情。
五七扎马,扎库,还有金童玉女,这些个都应该准备了,还有牲畜祭品,纸钱,香支蜡烛。
“大伯家这几日毫无动景,除了这些没动作,那宴客吃食,掌勺大厨应该也没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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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禄山这几日也暗中观大房,见都四七了,大房什么都没准备!
现在开始干,很多事都要紧凑着,快点干。
中间只有6天了,这大房要干吗?方橙想了想说:“且看明日里金山到镇子上干什么吧。如果他是采办五七的东西,咱们就只准备自己要用的。如果不是,咱们再想辙。”
程禄山与许涟漪回到屋里,洗漱后,各睡各的。许涟漪怕他想起自己偷东西,程禄山则把她当要休弃的女子,非必要连话都不说。
其实许涟漪很想问春泥是哪位同窗的书童,可又怕程禄山揍她,只能作罢。可脑子里却胡思乱想起来。
想着老爷子五七那日,少爷们一来,就被腹中有诗华的自己吸引,上演一场场强娶豪夺的戏码,小相公,哼!到时哭叽叽拉着她别走!呵,今日的爱搭不理,就是明日的高攀不起!
程禄山则想的是,五七祭祀,宾客不少,如果大房真的撒手不管,自家分担活计太多了。
主要这天寒地动的,宴客的地都没有。
…………
东院的程金山早早准备睡觉,明日里一早,准备与二婶他们一起去镇子。
他婆娘头上包着头巾,身披大棉袄,坐在炕头上,脸色有些蜡黄。
“要不别去了吧?你这身子怎么能走那么多路?”
“不用走路,二婶家赶着牛车。我只要多穿衣裳就行。我去给你抓几副药,再雇两个人来家里。”程金山心疼婆娘。
“再买点粮,买点菜,就放咱屋,我再订口锅,先买个汤罐子,让银山帮忙搭个灶台,单独给你熬红枣粥喝。对了,昨一早二婶让银山家的送来一斤红糖,我这先冲一碗给你。”
程金山赶紧拿碗去厨房舀水,斧子也从被窝里探出头来喊着:“爹,俺也要喝!”
一碗香甜的红糖水,金山家的喝了两口,就递给了眼巴巴等着的儿子。
斧子接过来,一口闷了,生怕别人抢。
金山家的有些郁闷了。以前与二房一起过活,二房孩子多,怕自家吃亏,有点好吃的,就塞给斧子,还一个劲的让他快吃,别被二房看见,如今就变成这样了。
程金山也看见了,对她说慢慢教吧。
程刘氏因为儿媳妇小产的事,被程四海打了一顿,最近老实了不少。可眼瞅着老爷子五七祭祀要到,当家的一点忙活起来意思都没有,就在被窝踢了一脚当家的。
“干嘛?”程四海正在琢磨的心思被打断了,所以说话的语气有点不太好。
程刘氏也没有好气的回答:“还有几天就五七了,这东西要准备起来了,要不然临了,没地方买去!”
“这不正想着呢,咱家里老的老弱的弱,还有两个生着病,哪能操持这么大的祭祀?正想着,不如让二房来操心吧!”程四海一副有心无力的样子。
程刘氏想的更多一些:“让二房操办,这银钱怎么给?”
程四海想想要给出二十两,肉疼的,不如先给十两,操持完了再给十两。
那么罚祭是不是也可以让二房也出十两?
这样一来,自家不就花一份钱,干了两件大事?
如此正好,程四海与婆娘说了一声,那程刘氏心中却没底,毕竟那方氏也不好惹。
她把这话说给老头子听了,程四海逍:“怕啥?她三个儿子不要脸面了?”
…………
春泥把得的赏和白面饽饽送回家,交待老娘钱自己留着,饽饽与侄子侄女吃了。
交待好,立马回去复命去了。
这时他大嫂见小叔叔来去匆匆忙忙的,肯定有东西给婆婆捎来,就让两个儿女都去讨吃的。不一会儿,一人一块白面饽饽叼着出来了。
春泥的大嫂心中暗想:“在有钱人家为奴为婢的,吃的比自家过年都好。要下等闺女长上那么几岁,让小叔也带左做丫环,一年到头自己也和婆婆一样光吃孝顺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