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戎问:“还有,你刚刚跑啥?”
“想、想起有一件急事没做。”
欧阳戎没去怪罪,关心了下:
“现在要过去做吗?”
“不用了,卑职又想起来,手下人应该能帮忙解决,他们和卑职一样,被明府光辉沐浴久了,做事利索成熟了不少。”
“那就好,不过,你别学王操之拍马屁。”
“是,是。”
燕六郎认真点点头。
欧阳戎动了下大腿:
“十三娘看看六郎,能不能学一学,好好坐着。”
裴十三娘一边捶腿,一边回头,瞧了一眼。
“公子,坐不下。”
欧阳戎皱眉看去,发现燕六郎坐的有些大马金刀的。
腰刀也不知何时,放在了旁边的座位上,占据了位置。
没等欧阳戎开口,裴十三娘一脸正色,主动开口:
“公子,那个桃寿斋,果然有猫腻,他们的消息,走的就是这条路子,传出去的。”
燕六郎也抱拳禀告道:
“公子,承天寺那边,这几日倒是消停的,藏的还挺深,呵,若不是前几日方举袖那封信,让他们不得不去主动接触桃寿斋,到现在估计都不会露馅……”
欧阳戎闭目,脸色不变:
“等,等一次,确保没有遗漏。”
顿了顿,又补充一句:
“消息有去就有回,像投石问路。”
裴十三娘颔首:“确实,狡兔三窝,得全部找到。”
燕六郎感慨:“是,明府真是好耐心。”
想起了什么,他又道:
“绣娘姑娘好像不怎么去承天寺了,都是方家姐妹过去。”
捶腿的裴十三娘打量了下欧阳戎脸色,小心翼翼插话:
“绣娘姑娘好像知道公子不太喜欢她去寺里,不太喜欢她见那些和尚,上次那场误会不就是,公子关心跑来找她,她却不在院中,公子亲自过去把她带回来的,绣娘姑娘应该是察觉到公子不太开心。”
欧阳戎忽问:“我当时情绪有这么明显?”
裴十三娘摇头:“不明显,公子一向情绪稳定,但是……女子很敏锐的,特别是对关心的人,哪怕一点情绪波动,都能察觉,公子切记。”
欧阳戎抿嘴,沉默了会儿:
“我当时没不开心,不过确实急了点,担心她,否则那禅院和那禅师,我只会最后去瞧一眼,不然容易打草惊蛇。”
“明府也不算打草惊蛇。”燕六郎摇头:“这和尚和方举袖前几日还接头呢,倒是好笑。”
欧阳戎轻声说:
“两种可能,第一,草台班子,第二,不怕咱们。”
燕六郎歪头:“应该是第一个,这方家姐妹本就是两愣头青,不过那和尚嘛……”
裴十三娘噙笑:“那日妾身瞧了眼,这和尚是有点摸不透。”
一直闭目养神的欧阳戎,睁开了眼:
“那日,他和绣娘说什么了?”
裴十三娘低眉:
“公子,他什么也没说。”
燕六郎好奇:“什么也没说?”
裴十三娘看了眼欧阳戎平静脸色,颔首:
“对,什么也没说,妾身在外面没有听到什么,依稀看见,他只竖起了一根手指。”
“竖起一根手指?”燕六郎寻思:“绣娘姑娘只会写字,这和尚是不是也写字?用手指隔空写?”
欧阳戎突然问:“他法号叫什么来着。”
燕六郎反应过来:“一指禅师。”
欧阳戎轻轻笑了笑。
裴十三娘眯眼道:
“应该是没写字,这和尚妾身以前也有耳闻,在星子坊名气不小,说是他对于所有求解迷津的施主,都只是竖起一根手指。
“而施主们看见这根手指,往往都会恍然大悟,悟得佛法……传的神乎其神的。”
“装神弄鬼。”
燕六郎冷哼,下意识抱胸,才发现腰刀不在,在旁边座位上占座,稍微忍住没去摸爱刀。
欧阳戎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