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七留在后院随周氏和柳湘湘一起用了午膳。
正吃着,外面丫鬟匆匆进来回禀,说是柳宗训回来了。
周氏忙起身迎了出去,柳七和柳湘湘也只能顺势放下了碗筷,过了一会儿柳宗训夫妻二人便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可是有事?”周氏亲手伺候着柳宗训坐下,将碗筷贴心地放在了他的手边,而后不禁问道。
柳宗训从进来后到坐下一直沉着脸,他抬眼一扫柳七和柳湘湘,随后目光微凝,缓缓说道:“刚刚接到的消息,傅首辅调动了城防营和巡防营,现在大街上全是当兵的,据说进出京城的城门也都被封禁了。”
“啊?”周氏惊讶出声。
她虽是内宅妇人,但听柳宗训所言,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遂赶紧问道:“京中出了什么大事?”
柳宗训摇了摇头:“我若是知道就不必匆匆赶回来了。”
听着柳宗训夫妇二人的对话,垂着头的柳七眸光一阵闪烁。
“那我晚上和夭夭……”柳湘湘则更加关心她晚上的宴席是否还能参与。
周氏闻言忙用眼神制止了柳湘湘继续说下去,随后见柳宗训面色凝肃,便将柳湘湘近些日子和庆国公府的夏夭夭玩在一起的事告知了他。
“胡闹!”柳宗训听完之后却是对着柳湘湘斥责道,“你才练了几天武,这点三脚猫的功夫也敢拿出去显摆,倘若遇上真正的高手,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柳湘湘嘴巴一瘪正欲反驳,却见柳宗训身旁的周氏拼命朝她使着眼色,遂忿忿不平地将头扭到了一边。
周氏也在一旁劝道:“都是几个丫头片子,武功再好能好到哪里去,总归不是几个孩子一时兴起玩玩罢了!”
“玩玩?”柳宗训的脸色瞬间一黑,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似是在压抑着心中的怒火,“人命关天的事你竟然说只是玩玩?”
“你知不知道庆国公家传武功叫什么?”
“伱知不知道庆国公祖上出过多少高手,又有多少人能囫囵着躺进夏家的祖坟里?”
“现任庆国公当初仅仅是老庆国公的第七个儿子,你知不知道庆国公的爵位为何最后落在了他身上?”
……
“瞧着你以前一直不准湘湘接触武功,我还以为你是个拎得清的,没想到还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
哐嗤!
柳宗训骤然起身,目光冷冷一扫柳湘湘:“这段时间老老实实待在家中,倘若被我发现你出了家门一步,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说罢,柳宗训竟是直接一甩袖子,走出了大门。
徒留下脸色苍白的周氏以及身体一抽一抽已然泪如雨下的柳湘湘。
这个柳宗训!
柳七抬眼看着其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知该作何评价。
……
“呼——”
柳七吐出一口浊气,嘴角处赫然淌出了血渍,呈现出黑紫色。
她缓缓睁眼,拿过一旁的手绢将嘴角血渍擦拭干净。
内伤已经基本稳住了,剩下的伤势慢慢调养即可。
柳七拉开了衣领,看向了左肩被鹤羽神针洞穿的位置,伤口处的血痂已经掉落,恢复得和周围皮肤差不多了。
这种细小的外伤对于柳七这等修为的高手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真正麻烦的是内伤。
她起身来到了窗边,望着天边红彤彤的晚霞,陷入了沉思。
中午在后院,柳宗训上演了这么一出,柳七作为一个“外人”自然不好继续待着。
按照柳宗训所言,首辅傅青书调动了城防和巡防两营兵力开始在京中戒严,十有八九是因为昨晚的事。
昨晚柳七一番苦战,虽面对四小飞鹤不落下风,但对方的名声也不是白捡的。
尤其当中还有独孤鸣这样一位顶尖高手。
算上叶肃,以及此前交手过的毒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