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10月底,他已严禁士卒出堡打猎,却总有兔崽子不听话,非要搞什么野味。
看过正脸衣着,马时楠方才放心,这人是个土着而不是永明城人。
“报告,这人是在牛角山山脚发现的,人还活着,有口气。”
永明城所在的这片海湾,形似牛角,故称牛角湾。对岸有山,高约三百米,为周边制高点,故称牛角山。
山顶建有望楼,巡逻队每天都要登楼观望,查看周边是否有人类活动。
“抬进去。”
几个士卒把人抬进屋,放在土炕上,然后就如揉面一般揉搓这人的前胸后背。
折腾了好一会儿,这人方才面色见红,鼻孔狂吸几口气,缓醒过来。
这人初时懵懂,眼睛眨了眨,右手习惯性的摸向腰间,只是什么也没有摸到,面色瞬时有些慌乱。
“别怕,是我们救了你。”一个女直兵用通古斯语问道,“你是哪里人,为何这么大的雪还出来,若不是我们抬你回来,你怕是早被冻成人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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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张了张嘴,声音嘶哑,竟说不出话来。
有人端了碗温水喂他,这人一口喝掉之后,却只吐出几个字来。
“饿!饿!”
两碗米粥下肚,这人方才长长吁了一口气,半靠在柜子上,打量起众人。
一番询问,才知这人来自永明半岛北部一村落,北岔沟。
这个村落同永明有生意往来,此番前来竟然是求救的,只是大雪封路,这厮险些死在外头。而之所以求救,是因为更北有个叫罗屯的部族突然纠集了许多人手,将他们村子给围了。
“罗屯是蜚悠城的走狗,要抓我们贩卖去建州为奴,请马大当家救救我们,不然我北岔沟就完了。”
马大当家......说的自然是马时楠,不能自称瀛州人,也不能自称官军,那也只能自称土匪了。
土匪经商,也是合情合理的,义匪嘛。
“怎么证明你是北岔沟人?”
这人摸了摸腰间,“我的路牌呢,我的路牌呢,没在你们手里么?”
马时楠回身示意,副官在一堆杂物里翻找,果然找到一面木制腰牌。
这玩意还是永明城发放的,每个同永明城有皮货买卖的村屯都会发放一面。
马时楠仍旧将信将疑,“这也不能证明你就是北岔沟人,还有其他证明么?”
这人也是急了,“我我......我怎么证明?对了,九月份我们卖了你们一匹马一头骡子,这算不算证明?”
这特酿谁知道啊,马时楠看向副官,“去把柳主事叫来,嗯,叫他把账本也拿来。”
过了一会儿,柳主事双手抄袖,缩着脖子进来,“是有这么回事来着,没有错。”
马时楠点点头,又问这人,“罗屯来了多少人?几时来的?”
“大概五六十人?都是年轻力壮的,也就是昨天早上的事。”
马时楠叫人拿过舆图。北岔沟距离永明不远,相距不过23里。罗屯,虽然同永明没有往来,但位置还是知道的,距离52里。
天寒地冻的,竟然出来抓人,也真是难为他们了。
建州老奴,真是越来越不安分了,不曾想其触角竟然延伸到了这里。
“马大当家,我们不愿为奴,我们生在这里长在这里,为什么要去给人做奴隶呢?”
“是族长胡尔巴叫我来的,他说马大当家是讲信义,有善心的,请您救救我们。”
马时楠凝眉问道,“你们昨日被围,便我现在去营救,怕也来不及了吧?”
“我......我也不知道,但族长告诉我,他会尽力拖延时间的。毕竟罗屯人是要把我们贩卖去建州,而不是杀了我们。”
“给他弄些饭菜。”
马时楠起身,对着副官说道,“吹集合号,我骑......我永明寨要为北岔沟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