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目光看向周总管,老总管趴在我耳边小声的说道。
“自来有小农愿将田产纳入王府名下,虽每年交租,但却可不服劳役不纳税了,算起来小民还是赚了便宜的。而似沙田庄这般的流民,一旦被有心人盯上,就会驱赶他们回原籍,而这土地自然也被霸占去了。”
小主,
非法所得,没收没毛病。
但我还是没想明白,若王府都有这般的特权,那天下的田地不是都姓朱了?这应该也是有一定风险的,最起码当地的官员不愿意,皇帝也会不高兴。
不过天津卫周边军户居多,田地本也是不纳税的,到底是军田还是民田,想必也是乱糟糟分不清的。总之,好处都归了地方,而国库却没有收到几两。
两个老者的来意弄明白了,把田地的名义所有权给我,但使用权仍旧属于他们,这样就规避了不可测的风险,例如有人要抢他们的田地,或者给他们落籍,然后征税服劳役。
两害相权取其轻,这也不失为保护自己的一种办法。
话说,这片土地本就是皇帝赐给我的好吧,貌似我收租也理所当然。
于是我问他们,“亩产几何?本王应该收几成租子呢?”
那老者忐忑说道,“算起来亩产接近两石,来时已经商量好了,沙田庄愿交两成的租子。殿下啊,您就开天恩收了我沙田庄的地吧。”
我再问他们,“为何这般急切,难道有人在催逼你们么?”
那老者沉默半晌,才温吞的说,“卫里来人催过数次,若今年再不落籍,就要赶我们走了。”
我是应该高兴呢还是应该难过?
我相信他说这话的时候心头在滴血,谁几年的辛苦付出愿意拱手送人呢?
我思量一会儿,那老者却以为我对租子不满意,他怯生生而苍老的声音在我耳边回荡。
“殿下,三三......三成的租子也是可以的,不能再多了,再多这日子就过不下去了。”
我摇了摇头,对他说,“你误会了,如果我给你们十头耕牛,你们还能再开垦多少土地?”
老者愣神,旋即惊喜莫名。
“有十头耕牛,老汉担保能再开垦800亩田地来,至少这个数!”
我欣然说道。
“那好,便收你们两成的租子,改日便安排人去你们庄子丈量田亩,制定白册。
但我有言在先,这牛可不是白白给你们的,本王多少钱买来的便多少钱卖你们,没有利息,本金三年还清。如此这般,你们是否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