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居益问我,“这就是殿下所说的实学?”
我说,“是的,一切从现实出发,有利的我们就拿来用,无用的我们就摒弃掉!”
“那圣学呢,殿下以为圣学同实学孰轻孰重?”
南居益不是个老实人啊,这厮居然给我挖坑。
我毫不迟疑的回答他。
“圣学为根本,实学为枝叶,无根则枝叶难以存活,但无枝叶则根也难以长久。
圣学是规范,我大明之所以安定便是人人皆认可圣学,以圣学所倡导的规范来约束自己。
但这还不够,就比如如何耕种如何修渠如何纺纱如何建城,只知道圣学是不足以解决这些问题的。
先生手中的笔案上的纸炉上的茶壶不也都是以实际的学问做出来的么?
本王以为,圣学可安邦定国,实学可强国富民,二者不可偏废,偏则国弱!”
“殿下......”
南居益这个家伙居然还不想放过我,我却不想同他继续讨论下去了。
“先生,赵毕二位先生要开始授课了,不如咱们三日后再叙?”
这位新科尴尬的拱了拱手,“告罪告罪,一时兴起却是忘了时间。”
看着南居益狼狈的走出微言阁,赵毕二人抚掌大笑。
赵先生饶有兴致的对我说,“究竟是我等给殿下授课还是殿下给我等授课呢?殿下之学标新立异,却往往言简意赅一语中的,微臣每每听之如饮甘泉,实乃人生幸事。”
我连称不敢把这样的夸赞直接当放屁。
我猜想其他几位兄长上课时先生也会适当夸赞他们几句的。
张居正的下场给所有士大夫上了生动一课,对自家的孩子可以严厉,但对待皇家子弟么,为了身家性命计还是哄着来吧,即便是一头猪也要厚着脸皮夸赞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