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桥殷呐,看我这脑子,都糊涂了,连外甥女都不认识了,该打...”说完,苗舅母轻轻打了一下嘴巴,看云桥殷的目光眼底透着一丝丝的希冀。
“禾子,你迟迟在外边干什么,厨房里都一股焦味了!”苗外婆大声喊道,语气中透着一股疲累。
苗舅母叫苗禾,苗外婆是个心善的,知道苗舅母的遭遇,心疼极了,把她当做亲女儿一般对待。
婆媳相处和谐,苗家村再也寻不出一对像她们这般亲如母女的婆媳了。
“哎,娘,是桥殷来了...”苗舅母声音不自觉带着些松快,苗舅舅一直惦记着俩外甥,若是看到云桥殷,心情也会好很多,若是...若是...
云桥殷看着憔悴蜡黄脸色的苗舅母,不用说都知道,苗舅母遭受了苦日子,那苗舅舅呢?
一直没有看到苗舅舅出来,苗舅母方才出来的时候脸色颓败,像是认命了一般,难不成苗舅舅...
云桥殷不清楚,就问了出来。
苗舅母当下眼眶就红了,提起这事,她久久埋藏在心底的那份怨气逐渐浮现上来。
不自觉对云家兄妹有些怨怼,虽然她知道这事怪不得他们,可她男人因此遭受了罪,好几年瘫痪在床,无法动弹,她就忍不住。
原来,当年苗舅舅最后一次看望云家兄妹,苗舅舅回来就一意孤行地想山上寻人参,卖了就有银钱供云琮玉读书了。
结果,苗舅舅从山上滚下来,断了腿,家里又没什么钱,唯一的储蓄买了些廉价的药吃了,也无法让苗舅舅腿好起来,就这样一直跟废人一般躺在床上好几年。
本来他们就是靠劳动力吃饭的,可如今苗舅舅没办法动弹了,失去了劳动力,依靠苗外公一个人辛苦地锄地,苗外公年纪也不小了,做活狠了,肯定会伤着自己,只能慢慢来。
就是这样,穷家更穷,如今,他们吃饭一天都只吃一顿,吃的还是特别稀的红薯粥,外加几粒米。
平常的时候,吃的是野菜红薯粥,只有逢初一十五才会吃点粗米。
这都是云琮玉造的孽啊,真是该死!
云桥殷就看到了,外婆一家,都是面色枯黄瘦削,脸颊凹陷,颧骨突出,要不是举止还如常,说他们是僵鬼都没毛病!
苗外婆浑浊的双眼中迸发出惊喜之色:“桥桥,是桥桥来了啊,长得可真像啊...”
像谁,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