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班衙役排列两厢,知县大人一拍桌子。
“苏无问,王汉告你私吞三十箱雪花白银,你怎么说?”
苏无问把字据往堂上一递。
“大人请看,这是王汉亲手写的字据,白纸黑字写明了,这三十箱银子我已经送到过他的府上,是他不要,硬叫我拿回去的。”
王汉道:“那是你没说清楚,你来的时候没告诉我,这银子本来就是我的。”
“王老板话可不能乱讲,我说得清清楚楚,我给你送银子来了,你自己说的不要。”
“你只说了送银子给我,又没说这银子本就是我的。”
“王老板,给你送银子来了,可不是送你银子来了,我是替广州十三行给你送银子来了。我可没说这银子是我送你的。”
“牙尖嘴滑,伶牙俐齿,是你没说清楚。”
“王老板,我说得可再清楚不过了,而且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劝你收下,是你自己不收,怨不得旁人。”
“我要早知道这银子是我的,我岂会不收。”
“你早点为什么不知道?”
“你走了之后,广州十三行的人才送信过来,我这才知道原来三十箱银子是我的。”
“王老板,这可怨不得旁人了,广州十三行为什么没早点给你送信。”
“那我哪知道?”
“王老板,古人云捷足先登,就算你是先签下了字,后得知的消息,有什么办法呢?总得有个先来后到,难道古人的礼数你都忘了吗?”
王汉支支吾吾:“古人的话我自然是听的,但是你苏无问此举实属诓骗。”
“我几时骗你了?我说了给你送银子来了,你不要银子,我还劝你收下银子,实在不肯收,我这才把银子拿走了。而且这字据一式两份,一人一张,白纸黑字明摆着都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