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无问的脑子里忽然闪现了一个念头,难道——
她转头看向了周帘:“跟你周家对接的瓷石老板姓孙,叫孙老板?”
“不错。”
“孙老板跟你说,他有个至交好友姓杨,叫杨老板,在浙江绍兴一带。”
“不错。”
“于是孙老板修书一封,让你把信拿来给我,我再把这封信转交给杨老板。”
“不错。”
“孙老板的意思是,把这封信交给了杨老板之后,事情就好办了。”
“不错。无问,怎么了?”
“周帘,你有没有看过,信里头的内容?”
周帘道:“我看过,信里头的内容确确实实是嘱咐杨老板把手头能拿得出来的瓷石全都给你。不过——”周帘说到这儿顿了顿。
苏无问抬眸看向了他:“不过什么?”
“不过孙老板写完了之后,手头没有信封,因此这封信不是被当场封起来的。”周帘继续道,“当时管家也在我身边,管家想起,我父亲书房内有不少多余的信封,就把信带了回去,封好之后才交到我的手上。”
苏无问有些疑问:“管家?我记得以前去你家,你一直都喊他钱伯伯,怎么现在改口叫管家了?”
周帘解释道:“钱伯伯前阵子忽然生了场大病,如今身子虽然恢复了一些,但是不爽利,无法继续担任管家,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便都交给钱伯伯的儿子钱阿文打理了。”
“所以你的新管家是钱阿文?”
周帘点了点头。
孙老板写了一封信给杨老板,真心实意地让杨老板给苏无问提供瓷石,但拿到手却发现是假的瓷石。
这中间的每一个环节,苏无问和周帘都盯着,唯独这封信是唯一的漏网之鱼。
钱伯伯忽然生病,钱阿文接手管家一职,这封信又单独经过钱阿文之手——
也即是说,所有人都上了当,就连杨老板也上了当。孙老板原来让杨老板为苏无问提供瓷石,钱阿文却篡改了信件内容,等杨老板看到信,便以为孙老板是让他给苏无问提供假瓷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