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不大的房间,几只精致的铜质油灯,正点着烛火。
明亮的灯火下,熊午良此刻一张大脸笑得跟一朵老菊花似的,爱不释手地把玩着几张曲阳纸,翻来覆去地看……
其痴迷程度,让屋内的屈原、召滑等人纷纷撇过头去,不愿意承认这货就是自家曲阳侯……
“曲阳侯,您已经看了一个多时辰了。”到底还是乐毅实在忍不住熊午良时不时的那几声淫荡的怪笑了,不由得开口如是提醒道。
熊午良这才意识到,自己确实失态了。
于是,赫赫有名的曲阳侯勉力收敛脸上的笑意,最后恋恋不舍地摩挲了一下那粗糙的纸张,由衷叹道:“好多的钱,好多的钱呐!”
两场拍卖会下来,熊午良和宋哲从老贵族手中足足敲诈出了六十余万金!
这简直是一个天文数字——堪比整个楚国近十年的税收!
只能说,这些老贵族,实在是太有钱了!
熊午良敢说——这还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别看那帮老东西今天一个个苦大仇深的模样,实际上他们的真正财产,在于那些肥沃的土地和庄园——可话说回来,仅仅是他们府库中的浮财,便榨出了六十余万金,足以说明这些传承多年的老贵族们是何等的富庶。
楚国最肥沃的土地,都在这些老东西手里。
随便揩一点儿油出来,就是整个大楚国十年的税收。
楚国无法称王称霸、无法一统天下,怪就怪这帮蛀虫吸得血实在太多了!
“虽然相距当初的九十万金缺口,还差得许多……”屈原笑眯眯地说着:“但是只要控制一下成本,无需做得尽善尽美……淮南平原上的百万难民,平安渡过这个冬天,肯定是足够了!”
曲阳建筑工程队的那帮死要钱的混蛋,颇具熊无良之风。
报价九十万金,肯定是比照了曲阳等四县的生活建筑标准——其中,说不定连道路两边的绿化植被,也都算在报价里面了。
把这些短时间内用不着的面子工程去掉,再把重建的民房建设得低矮一些。
六十万金不但足够了,说不定还能空余不少出来,兴修一下水利设施之类的。
屈原心念及此,紧张地盯着熊午良……
他可真怕熊午良大手一挥,就要将多余的公款中饱私囊……
熊午良无语:“你这是什么眼神?所谓专款专用,本侯难道还会私吞这笔钱粮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