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两年当中,只要有机会,他就会在晚上偷偷练习它,即便无法使用活动中心里那架属于父亲的钢琴,也会想方设法地弹奏它。
他在这套曲子上的熟练度是独一份的,怀有的情感更是喷薄欲出。
或许两年前,正是因为自己刚刚结束演奏,才会在真相的刺激之下觉醒出那么充满杀气的能力吧。
羽贺响辅仍在讲述自己的故事。
“……还有降人。严格来说我没有杀了他,但这件事同样和我脱不开干系。他的演奏,让我想起了咏美婶婶所说的,三十年前的那场宴会。当时的他年纪应该还不大,也许还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希望他能诚实地告诉我这把从他手上经过的琴在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然后……”
羽贺响辅深深吸了口气,在《月光》舒缓的、蓄势待发般积蓄着能量的曲调当中,再次陷入沉默。
他沉默地看着脚下的地板,就好像先前,沉默地看着他们坠落在自己的面前,表情扭曲,鲜血横流。
没有将那些场面说出口,他用一种轻缓的梦幻语调,突然说:“你弹琴的风格和喜多川君好像,浅井先生。”
“那是当然。”浅井成实睁开眼睛,“他的钢琴,是我教的。虽然,学的不怎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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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会弹钢琴啊唐泽。”
“不太会。”收回按在琴键上的手指,唐泽耸了耸肩,“只是认识会这个朋友,教我弹过一些。我只会弹一点简单的练习曲,姿势也不舒展,律动也不流畅……反正,他说我弹的挺差劲的啦。”
“已经很厉害了。”确实会弹一些的毛利兰鼓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应该只是学习的时间不够多,所以没机会深入学习。基本功都还没学完就能完整地完成曲子,我觉得你的天赋挺好的。”
唐泽刚才的架势确实业余,也有点局促,但那股演奏的气势是在的,也比许多单纯按键的初学者要有模有样的多。
“唐泽学什么都很厉害啦。”撑着下巴坐在窗台边的柯南头也没回,恹恹地说,“唐泽在京都的时候,还从来没有学过格斗呢。”
几个月就速成到了这个水平,还能时不时嘲笑一下他的格斗水准,提起这个,柯南就忍不住想要半月眼。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不是我的问题,是你的问题啊,唐泽?
“诶?!”不算太懂钢琴,但是真的很懂格斗的毛利兰一下子眼睛就睁大了。
“是没学过,不过基础还是有一点。”主要靠开挂的唐泽赧然地低下头,随口扯了一个挡箭牌,“你也知道,总司是有名的剑道高手吗。被他拉着去参加社团活动之类的,是有过一点。”
“可是你高中之前根本不认识冲田君吧。够厉害了,真的够厉害了……”毛利兰一边说,一边收回了按在唐泽肩上的手。
别安慰人家了,天才不需要安慰,还是安慰安慰自己受伤的心灵吧……
三个人闲聊间,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毛利小五郎总算回来了。
“交涉好了吗爸爸?”毛利兰主动询问,“调一朗老爷子同意我们参加宴会了?”
“同意了。你们说的没错,拿了名琴出来,就是想要给人展示的,要是没有听众,光是家族成员来听多没意思啊。”毛利小五郎挥了挥手里的纸卡,“邀请函拿来了。”
“这样就方便保护莲希小姐了。”毛利兰放下心,“只要确保她明天没事,爸爸你的委托就完成了,是吧?”
“是啊,那个老修女,咳,那个管家给我们安排了房间。我去接触一下他们家里的人,问问看前两年的意外。”毛利小五郎摸了摸下巴,“要说三十年过来,每次死人都恰好是这一天,巧合也太过分了。”
后面的话揣测的意味更重,于是毛利小五郎没有说出口。
一般而言,这种连环死亡背后都有着串联起来的关系,而且关键往往就是在第一个死者身上。
哪怕是侦探,也一样会按这个逻辑安排,那么充分了解当年死亡的设乐弹二朗,就是很有必要的事情。
“三十年前的抢劫案啊……”毛利小五郎想到这里,又按了两下太阳穴。
这么久远的案件,除了当天晚上遭遇的当事人,已经根本找不到还能考证的痕迹,一切都只能靠询问,还免不了需要甄别谎言之类的难点。
破天荒的,他对这种高净值委托产生了敬而远之的想法。
哎,真是钱难赚屎难吃,好赚的钱哪里轮得到他来赚,想要做个高价位的侦探,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