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痛苦地呛咳起来。
唐泽赶紧站起身,走到另一侧的护理台边倒了一杯水,递到她的手边。
宫野志保艰难地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抬起手,力道细微却毫不动摇地推开了那杯水。
“你说过,你可以答应,我的任何要求。”
唐泽抬起眼,看见了一双泛起了泪光的蓝色眼睛,早晨的初阳将雪白的病房照得一片明亮,却照不进这双眼睛里。
“是的,”唐泽听见自己说,“我说过。”
“所以,我的要求是……”宫野志保调节好了呼吸,闭上眼,重新靠回了床头,“我们,再也别见面了。”
“……你不想看见我,是合情合理的要求。”把那杯被拒绝的水放在了床头柜上,唐泽看着那摇晃不止的水面,自嘲地低沉笑了笑,“事到如今,再谈什么忏悔,也太矫情了。”
他叹息了一声,后退了两步。
“我答应的你要求,志保。”唐泽向后倒退着,看着不愿看向他的宫野志保渐渐在日光中,成为一道影子,“好好照顾自己。就当是为了明美。”
说出这个名字,唐泽低下头,转过身逃一般地离开了这个令人窒息的房间。
一道崩溃的喑哑哭声,在他关上病房门后,终于响了起来。
这到底是……
直到自己再次沉默地向前行走,唐泽才有空余开始思考刚才目睹的一切。
宫野志保没有成为灰原哀,但受了严重的伤,宫野明美听起来也没有活下来……
那,“忏悔”、“永不相见”,又是……
梦中的他一言不发地走过走廊,走下楼梯,走出医院,走入人潮中,默默穿行过喧闹的街道,站在人行道前。
此时正是上班时间,涩谷宽阔的马路边,忙碌的上班族和学生们拥挤在一块,摩肩接踵。
他被人群层层包围,却感受到了深重的孤独。
“新一——等等我——”
“慢点走,时间还来得及。”
叼着面包的高中生们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心情好了一些了吗小兰?毛利叔叔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