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闹事,恐怕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如此,本就不愿来此的他二人,不如趁着这个机会修补一下今日惹出的麻烦。
徐时行、王锡爵两人带头喊话。
在场的举子们纷纷拱手抱拳,弯腰作揖。
“严师请留步!”
徐时行开口道:“陛下圣明,圣裁而定,严师为壬戌科春闱会试考官,定有原因,非是我等能够揣测。
“今日实乃我等无知,粗鲁莽撞。
陛下已有旨意,严侍读便是我等今科座师,还请严师海涵,莫要与学生们计量。”
随着徐时行开口。
便是一众举子点头附和。
现在,旁的事都不重要了。
唯一最重要的,是不能把严绍庭给逼死了。
不然他们一世名声,可就真的毁了。
除此之外,那包吃包住的昌平书院,倒也是个不错的去处……
徐时行说完话之后,便悄无声息的用胳膊杵了一下身边的王锡爵。
王锡爵会意。
亦是颔首,低头道:“圣命钦点,无论年岁,严师便是我等座师。若我等今科高中,严师便亦是我等在朝前辈。
“今日虽有嫌隙误会,但终究是我等莽撞。
“只不过亦是借着今日,算作我等登门面见座师,待来日若有同学高中,亦知门路,登门拜谢座师。
“昌平虽在城外,我等亦知年初受灾,乃是严师受命而为,赈济灾民,更是兴建产业,修建书院。
学生不才,若是能借暂居书院之机,亦愿为昌平百姓子弟,开蒙授业,教些识文认字的本事。”
王锡爵算是在徐时行的解释上,更进一步的补充了。
他们若是去了昌平,也不好一直白吃白喝。
那教昌平百姓子弟识文认字,便算是他们也出了一份力。
两人说完之后。
一众举子们便纷纷拱手弯腰。
“还请严师三思,万不可去西苑。”
“我等今日无状,还请严师海涵。”
望着眼前一改今日喊打喊杀,要声讨自己的举子们。
严绍庭眼底闪过几缕笑意,但脸上却神色紧绷,显得颇为为难。
而在人群外的严世蕃,却是猛的眨了眨眼。
他有些不确定的拉着陆绎,低声询问道:“这是真的?”
陆绎点点头:“世伯,放心吧,没有什么事,是姐夫做不成的。”
严世蕃挪挪嘴。
他看了一眼陆绎。
自己错付了?
严世蕃立马转身,但很快又回过身。
不等陆绎开口,严世蕃便将插在陆绎腰上的那把铁尺抽出。
他也不说话,握着铁尺便原路返回。
而在府门前。
严绍庭满脸为难,迟疑开口:“我……本官……那就不去西苑请辞了?”
“陛下钦点,严师为我等今科学子座师,请严师受命主考!”
一众举子,沉声开口。
严绍庭则是长长一叹。
“如此……”
“本官就只能厚脸虚坐此位了。”
徐时行、王锡爵等人再拱手:“严师实至名归,才学经纬,学生盼受教。”
事到如今还能怎么办。
只能让严绍庭坐稳了明年壬戌科春闱会试考官一职。
甚至,不少人已经想到。
今日过后,必须要将严绍庭的经学才学吹捧起来。
既然不能让严绍庭请辞。
那就只能让他名声传扬出去。
如此,才能显得他们这些今科考生,是有本事的。
严绍庭一阵唏嘘感叹。
忽的,他心中一动。
面朝众人开口道:“本官在朝,侍奉圣上,无以为报,为国操事,唯有献身而报。本官虽早于诸位入仕为官,却无以而授,唯有此条忠告。愿明岁春闱之后,能与诸位同在朝堂,报效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