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龙的话,陈桓深有同感:“上位的足迹曾经遍布整个营房,现在上位坐在紫禁城里,离我们这些昔日的旧将隔得太远了。时间长了,上位对我们这些旧部的信任自然没了。”
“老陈啊,这话可不能乱说。”张龙眼睛瞟向周围密集的岗哨,示意人多嘴杂。
两人默不作声,悄悄来到一处僻静的营房。
陈桓看见四下无人,这才壮着胆子说:“老张,我说的都是实话。上位让藩王领军目的就是分走我们手里的兵权。现在的情况,西北归晋王节制,华北归燕王节制,朝廷将近三成的兵马落到了秦王手里。”
“我等要是再不做打算的话,搞不好大军归来之日,就是你我二人卸甲归田之时啊。”
上次借着朱亮祖案,皇上收走了开国功臣手里的兵符。虽然没有撤换这帮老将的职务,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皇上是起了卸磨杀驴的心思,现在淮西老将们人人自危,陈桓开始蛊惑起了关系最要好的张龙。
跟其他人的情况不同,张龙是朱元璋的儿女亲家。屠刀怎么着都不会落到他的头上。原本还很放心的他,在看到李善长跟徐达这两位,如今一个被软禁,另一个赋闲在家好几年。
张龙顿时感到了危机,李善长和徐达两位前宰相又何尝不是皇上的亲家呢?
“老陈,我们俩认识多年又相交莫逆,你说该咋办?我跟着照做就是了。”
听到这句话,陈桓终于吃下了定心丸,附在张龙的耳边小声说:“老张,我们二人不妨彻底投靠秦王。”
“秦王?”张龙吃了一惊差点叫出声来。片刻之后,张龙说出了心底的忧虑:“太子的地位稳如泰山,我们俩要是投靠了秦王。等到太子一登基,你我二人难免会遭到新皇的清算,到时候恐怕就会落到身死族灭的下场。”
“太子的身边围满了文臣,我们两个再想挤进东宫的圈子里是难如登天。而秦王不同,此去云南,我们都在他的麾下效力,大家自然有袍泽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