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信州·龙虎山

东汉中叶，留侯张良第八世孙、正一道创始人张道陵曾在此炼丹，传说三年后神丹成而龙虎现，至此定下“龙虎山”之名。

三国之时，张道陵重孙、四代天师张盛来此定居，此后张天师后裔世居此处，传承千载。

地位上俨然与山东曲阜孔氏齐名，号称“南张北孔”。

“深山楼阁拥仙官，桧柏苍苍入殿寒。炉烟半拂黄金座，云气轻挥白玉坛……”

林轩带着二女顺着山道而行，轻声念道。

与其说坐落在半山腰的天师府是一间道观，还不如说是一座足以容纳数万教徒的小城。

林轩没去过龙虎山，也不清楚历史上的天师府是什么样子的。

但他觉得，眼前这玩意多半也跟岭南宋阀一样魔改过，压根不是这个时代可以具备的规模。

也正常吧，毕竟这是个具备仙术妖法的位面，一切皆有可能。

说起来，武侠位面里面的道门高人数不数胜。

但天师府这个正一派兼龙虎宗的祖庭，却鲜有提及，没有什么存在感。

林轩印象里，就一人之下的位面，着重描绘了下龙虎山一脉的修炼体系。

好像那个体系的龙虎山老天师也挺神奇的，号称高兴时候一人之下，不高兴了一人一下。

颇有武当老张的行事风格。

“嗯，这龙虎山上清宫确实是气派。”

黄蓉换上一身黄衫，望着山腰上的连绵起伏的建筑群，轻轻撇了撇嘴：“咱们梁山与之一比，倒跟那土财主暴发户一样。”

她身具张三丰百年玄功，境界虽有不足，一身功力却也是实打实的天人修为。

虽然相隔数里，但道观里的黄墙碧瓦，香花灯烛，幢幡宝盖还是可以轻松尽收眼底。

“你宋一贯崇尚道家，这龙虎山乃天下道门正统，光是底蕴便绝非其他宗门可及，梁山自不必多说。”

林轩看了黄蓉一眼，微笑道：“别的不说，也多亏了道家历代先贤钻研，才能将双修之术弄得如此丰富多彩、妙趣横生。”

房中术被作为教理讨论并操作，在儒教和中原佛教都是不可想象的，但道教做到了。

在汉代张道陵开始，房中术里面的玄素之道便被视为成仙得道之术。

传说中的九幽素女娘娘，便因精于此道而成为黄帝之师，为后人崇拜。

嗯，这跟阴阳学说的盛行也不无关系。

坤气上升，以成天道；乾气下降，以成地道。

天地二气若时不交，则为闭塞；今既相交，乃天地交泰。

“当着青儿的面说这個，要死啊！”

黄蓉满脸通红，狠狠瞪了林轩一眼。

这几日两人小别胜新婚，研究出了不少新玩法，体验确实挺不错的。

但做归做……

当着阿青谈到这事情，黄蓉还是有些扛不住。

“没事的，多说点，我爱听。嗯？不对！我傻傻的，什么都听不懂呢。”

阿青俏脸微红，眨了眨大眼睛，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青儿你这装傻也装的太没说服力了……”

“我是真的听不懂呢。”

“那行吧……”

黄蓉有些无奈，叹气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那个呢？”

“啊？我是过来帮忙的，不是为了享受的呢。”

“那事可能也没你想象中的那么享受……”

黄蓉一阵无语：“这么说的话，你压根没有那个打算？”

“我好歹也是个小神仙，要说话算数啊……”

“况且眼下还有些功德气运要吸收，不能操之过急。”

阿青迟疑了下，轻咬下唇：“黄姐姐争取早点当上女帝，那我也算是帮过忙了，可以心安理得做些其他事情了。”

“你们神仙说话还挺含蓄的……”

黄蓉撇撇嘴：“好吧，我努力一下争取早点当皇帝，到时候看看你哭兮兮的模样。”

“嗯？”阿青有些疑惑：“为什么会哭？”

“今天咱们是来办正事的，不要乱开车……”

林轩叹了口气：“天师府千年底蕴非同凡响，万一人家施展秘术知道了咱们的谈话内容，那就好笑了。”

“哪有这种秘术？哼！就知道吓唬人……”

黄蓉心下微微一凛，下意识改口道：“那咱们也别耽误了，赶紧进天师府吧。”

“嗯，时候差不多了，是该上山了。”

“等会怎么说？”

黄蓉眼珠一转：“咱们偷偷潜入那伏魔大殿，把那石碑砸了？”

“你也不嫌丢人……，而且那石碑能封印魔星这么久，哪有这么好砸。”

林轩失笑摇头，一甩衣袖，向山上行去：“以当代天师虚靖真人张继先的修为，应该知道咱们来了，先上去看看吧。”

“先礼后兵么？”

黄蓉点点头，牵住阿青的小手，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龙虎山山势雄峻。行走片刻，便见对面山上有瀑布飞珠溅玉，奔泻而下，气象万千。

等走到天师府山门外，脚下的群山已如蚁蛭一般，让人不由为之心怀一畅。

黄蓉原本有些浮躁的心绪，也烟消云散。

“本座梁山林轩，素闻天师之名，今日携友特来请教，一并了却昔日石碑因果。”

林轩淡淡一笑，伸手握住山门把手上的铜环，轻轻敲动铜扣。

铜环与铜扣相撞，发出“铿”的一声清响，仿佛直抵灵魂深处一般。

清越的声音如海浪一般扫过天师府的建筑群。

片刻间，山门内外数十口巨钟一齐共鸣起来。

铿铿之音，直震得群山皆应。

“想不到江湖之中亦有真龙栖身，难怪梁山这些年如此兴旺。”

片刻之后，道观深处响起一道苍老的应答声：“天师府真传弟子听命，尔等前去迎接贵客，不得失礼！”

“是！”

话音方落，山门便徐徐开启。衣袂掠空的声音不断响起，似乎有人急速接近。

“刚刚说话那人便是张天师？”

黄蓉撇撇嘴：“感觉也不是很厉害啊，都不一定能打赢我。”

“想多了。天师地位超然，这种时候肯定是住持真人出面的。”

“住持真人世俗地位虽高，但尚未入道，还未必能胜过天人武者。”

林轩笑了笑：“堂堂先天乾坤功的传人跑去揍一个老头，也没什么好得意的。”

“好吧，不是天师那就算了，等天师出来……”

黄蓉猛然反应过来：“不对！这天师好像真是有些道行的，还是伱们来吧。”

阿青：“……”

“天师门下真传弟子，见过林先生！”

片刻间，前面广场上已涌出百余名身穿灰袍的青年道人。

人人手持法剑，气势厚重，站位错落有致，星罗棋布。

此刻，他们的目光扫过林轩三人，齐声稽首。

声音汇聚成浪，凛然生威。吓得四周的鸟雀扑扇翅膀，四处乱飞。

“这些道士挺古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