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西湖疏浚现场赶回来的钱镠看出李侃神色不对,急忙开口问道:“殿下,何事如此紧张?据昨日的情报,南岸的刘汉宏并未有什么动向。”
李侃摇摇头,“与刘汉宏无关,是朝廷那边有了新的动向,郭指挥使你来说说吧。”
郭琪点点头,“近两日内卫府各地的内卫传回情报,可能会对浙西局势有些影响。”
说完他抽出一封信函,展开念道:“正月初八,朝廷任命王铎为诸道行营都统,太子少师崔安潜任诸道行营副都统,免除了高骈的都统职务。”
钱镠一脸诧异,“殿下到任的时候免除了高骈的江淮盐铁转运使之职,已经引起他的不满了,如今再免都统之职,岂不是......”
郭琪点点头,“高骈已经上书朝廷,指责陛下任用奸臣,是非不明,骂王铎是‘败军之将’,崔安潜‘到处贪残’。”
钱镠摇摇头,“他们两个都是儒臣,根本不善兵事,如何掌控天下骄兵?高骈坐拥十万兵马,占据扬州富庶之地,怎会拱手让出,只怕朝廷这一诏令最终成了一纸空文,若逼得急了,高骈存了割据之心,恐将威胁到润州的安全。”
李侃淡淡地说道:“高骈无非是想坐山观虎斗、伺机割据江南,但黄巢不除,他没有这个魄力,所以暂时无须担心。”
郭琪微微颔首,接着念道:“正月十五,和州刺史秦彦驱逐了宣歙观察使窦谲。”
钱镠神色微变,“宣歙观察使被驱逐了?和州乃高骈的辖区,难道是高骈授意的?”
李侃摇摇头,“高骈恐怕还没这个胆子,应该是秦彦私自为之。”
顾全武开口道:“这个秦彦好像不是个善茬。”
郭琪道:“秦彦乃军旅出身,乾符年间袭杀下邳令,投奔黄巢,后投降高骈,任和州刺史,数日前拥兵袭城,驱逐窦谲,占据了宣州。”
钱镠眉头微皱,“此人行事狠辣,反复无常,绝不甘居人下,接下来他肯定会上表自请代替窦潏为观察使,宣州距湖州长城县和安吉县不到一百五十里,比到和州的距离还近一些,我们不得不防。”
顾全武叹道:“坏消息还真是一个接一个,北有高骈,西有秦彦,南边还有个野心勃勃的刘汉宏,可谓三面皆敌,除了秦彦稍弱,另外两人皆有近十万兵马,若他们联合起来,我们可就很被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