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沧海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浑身上下的汗毛都在矗立着,甚至连头发好似都要竖起来了一样。
这是热的。
刚才趴在冰雪之中的刺骨寒意,早就被敌人的热血和自己体内的热血而彻底驱散,以至于,他现在喘着粗气,一呼一吸之间,仿佛有火焰在自己的口鼻内奔腾,燃烧。
他手中的刀,也从刚才仿佛已感觉不到,但到了现在,紧紧握在手里,彻底成为了身体的一部分。
挥动之间,这大半年来所刻苦练习的军中杀人技,也宛若和自己融合了一样。
当然,从外面看上去,靳沧海拿着刀,好像并没有什么高深的技巧,也不像是电影中那些武艺高超的武者勇猛和潇洒,他和其他人其实都差不多。
仍旧是见人就砍,见人就抡起来钢刀朝着人家的脑袋上劈下去,只是,当对方的刀子过来的时候,靳沧海顶天了能稍稍预判下方向闪避就是了。
然后,就是再疯狂的挥砍,直至把对方给劈死。
乍一看上去,其实大家作战的时候都是这样,但,落在真正在战场上厮杀过的行家眼中,是能确定靳沧海已经登堂入室了的。
军中杀人技,无外乎不过就是两个字就能概括,那就是用最简单的方法砍死对面,然后用最朴素的躲闪让对面砍不死自己。
仅此而已!
其他的任何花里胡哨,都没有。
不过,靳沧海杀的起劲,他却有一种感觉,总感觉自己身边的那个光头,是个和尚。
至于理由,也很简单。
“来吧我的宝贝,菩萨会保佑你。”
“他娘的,阿弥托佛,善哉你他娘的善哉,看老子怎么超度你。”
“下地狱吧,地藏王菩萨会代老子向你问好。”
“这血可真烫啊,我喜欢,就像是佛祖脚下的灯油一样滚烫。”
“········”
这是靳沧海时不时能从光头嘴里听到的话。
当然,至于是不是,靳沧海也不能确定,亦或者只是个善男信女,平日人家心中向佛罢了。毕竟,真的当了和尚的人,身上可不应该有那么重的戾气。
乖乖,那刀子劈下去的时候,自己眼睛有时候还得眯一下,可人家着实是一眨不眨,就瞪得犹如怒目金刚般,便是血溅在了脸上,也没有任何不适,甚至还更疯狂!
这让靳沧海不得不佩服。
然后,就在这种佩服中,寨子里的打斗声音渐渐停了下来。
现场,还能站着的,只有面戴白色面纱的人了。
靳沧海朝左右看了一圈,默默回到了光头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