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巴罗萨和纳西莫夫看见鲍勃·巴利等人的举动,似乎也有些意动想过去效仿,可很快他们就听见了安娜轻微的声音,“没用的,他们不会丢东西下来的。”
果不其然,在拿到鲍勃的大金表和一些首饰玩意儿之后,那些孩子并没有像是下面期待巴巴的等着的那些人想的一样丢下来水和食物,而是立刻就离开了。
在鲍勃·巴利气得要骂娘的时候,忽然外面看不见的角度,几条水柱落了下来,那群人瞬间如逢天降甘霖般冲过去抬头张口接住,尝了一下后莫名其妙发现这水怎么是温的,而且还有一股味道。
随后坑洞边上,几个脱了裤子往里撒尿的小孩子就靠近了一些边缘,让下面的那些人看清了他们喝的甘霖到底是什么。
“操!你们他妈的完蛋了!等我出去就把你们全杀了!你!还有你们的父母!和你们的什么狗屁野人部落!全他妈杀了去喂猪!”鲍勃·巴利直接破防了,冲着外面哄笑起来的小孩破口大骂。
他死死地盯着那些混账小孩,同时右手扯住了脖颈上的一个类似项圈的铁环,不仅是他,这个泥坑之中每个人脖颈上都套着一个铁环,上面刻有藤蔓似的纹路。
那些小孩也不恼,反倒是聚在一起大声念起了一个词,不断地重复着喊唱着。
似乎是动静太大了,这群小孩子的闹腾吸引来了野人之中的成年人,靠近泥坑之后驱赶了那些孩子,再对着坑里的人讥讽地嘲笑了几句话,而那几句话里也明显出现了刚才小孩子们重复的那个词汇。
鲍勃·巴利脸色很沉地不再浪费力气了,和这些野人继续较劲只会浪费他的力气,他走到了角落抬手扯住脖颈上的铁项圈用力扯了两把却也无济于事,瞳眸中闪过一丝不理解以及憋屈。
头顶传来了吱呀的声音,泥坑的荆棘栅栏上的门扉被打开了,随后一个绳索系着的平台被放了下来,在平台上躺着一个昏迷的衣衫褴褛的女人,看起来像是白俄罗斯人。
平台放到底,绳索一抽,上面的女人就被掀到了泥水里趴着,生死不知,而她的脖颈上也戴着一个铁项圈。
其他所有人见到这一幕都见怪不怪了,每一次这个平台放下来都意味着这里来新人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又被抓了过来。
安娜看向那个面朝污秽泥水里趴着一动不动的女人,微微叹了口气,努力支撑起虚弱的身体走了过去,费力地把她翻了一个面,避免在昏厥的状态下直接被这浅浅的泥水给溺死。
坑洞里其他的人看着她的行为都冷眼以对,绝对这是在浪费力气,有这力气还不如多闭眼休息一下。
将女人从太阳暴晒的地方拖到了角落,安娜这才重新靠着墙壁坐下来费劲地喘息休息着,巴巴罗萨和纳西莫夫都对她的行为保持沉默。
坑洞上面的野人在看见安娜搬走那个新丢进去的女人后这才放心的离开了,整个坑洞再度回归了死寂,每个人找到了自己的角落避开那直射的阳光,蹲坐着目光呆滞地发呆等死。
“刚才那群小孩儿一直重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纳西莫夫看向身旁虚弱的安娜问道,他知道安娜听得懂一些迪维希语。
“斗士。”安娜闭着眼睛低声说。
“斗士?什么意思?他是在说我们么?”巴巴罗萨也凑到了纳西莫夫身边加入了这场话题。
说个有意思的事情,在岛上的恐龙威胁下,巴巴罗萨一度快要发疯,但被野人抓到之后关起来饱受饥渴虐待,他反而精神头好多了,似乎同族的折磨永远没有那些大恐龙要来的可怕。
“.也可能是我理解错了,迪维希语有很多一词多义的情况,斗士在迪维希语里也有祭品的含义。”安娜即使很累很渴,喉咙都快要冒烟了,但依旧很学术地进行着科普。
“祭品.靠。”巴巴罗萨有些懵,反应过来似乎落到同族的手里也不是太好,如果那些孩子真嚷嚷着的意思是祭品的话,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们最后的结局都是被剁掉脑袋垒在祭坛前当京观?
“他们是食人族么?为什么要祭品?”巴巴罗萨赶紧问道。
“我不知道。”安娜摇头说道。
“你不是考古学家吗?你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吗?”
安娜这下只是摇头了,不浪费力气说无意义的话。
至于这些土著的行为动机以及想法,或许她这个考古学家才是这群人里面最想知道答案的一个,可她觉得自己应该是挺不到那个时候了。
她甚至悲观地觉得,自己的母亲,恐怕在登岛之后也是遭遇了这些土著的围攻,各种乱麻的想法在她现在饥饿脱水的状态下不断涌现,无法遏制。
“他们想要的是战斗,一场血祭,这群应许之地的土著相信只要通过战斗和血祭取悦最高峰上的白骨王座,就能得到岛主的仁慈,得到解脱,以及得到自由。”
可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回答了巴巴罗萨的问题,对这些土著关押他们的行为做出了一个解释。
安娜有些愕然地睁开眼睛,看向身旁倚靠着墙壁坐着的那个女人,也正是被她搬过来的那个白俄罗斯女人,她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又或者她其实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没有昏迷过,坐在她的身旁打量周围泥坑里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