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嗯.今天我们不谈他,想必你也没什么兴趣,我们还是聊你和李获月吧!”蔹蔓转头看向林年重新焕发笑容。
林年很想说我太感兴趣了,正统“月”的八卦,谁不感兴趣?美强惨这个设定已经贯穿了李获月的整个人生了吗?要不是今晚实在是环境受限,他搬根凳子坐下来等这位阿姨去厨房下碗白菜猪肉馅的饺子都可以。
“既然不愿意聊那就算了。”林年还是选择了大局为重,今天他来的确不是听八卦的,把赵蔹蔓带走之后想听什么八卦都可以,“时间差不多了,正统应该快要反应过来了,我们该走了,李获月还在等你。”
“什么叫获月还在等我?”蔹蔓奇怪地看向林年。
“你是真不知情还是假不知情,这里没有别人在窃听,院子里我检查过了,没有其他人,屋内所有的电器也都被便携式的EMP烧毁了,所以不用尝试开灯。”林年说,“如果你现在还没有弄清楚状况,那我可以给你简单解释一下,李获月让我潜入这个院落,找到你然后把你带去见她。”
“她要见我直接来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要这样绕圈子?”
“你是真蠢还是假蠢?”林年淡淡地说,他不再给这位母亲留面子了,语气渐渐冰冷了下来,原本照顾着对方压低的灼红黄金瞳也有了烧熔的迹象,“要我说得很清楚么?李获月已经准备好背叛正统了,你是这场革命的关键,如果没有你她不可能下定决心。”
“小月亮背叛正统?你在说什么啊?”蔹蔓愣住了,“为什么她要背叛正统?”
片刻后,她忽然像是反应到什么似的,怒气冲冲地看向林年,“你骗我?你根本不是获月叫来的,你是来做什么的?”
“你到底在想什么?”林年没理解这个女人的脑回路,他一时间甚至都没有任何的愤怒,只有愕然。
赵蔹蔓忽然从椅子上坐了起来,眼底亮起了半分黄金瞳的光芒,但她但凡了解多一点林年的故事,她就知道这个举动纯粹是在刀尖上跳舞,如果时间往回推两年,现在她的身上已经多了几道伤口躺在血泊里哀嚎。
在林年的视野里,赵蔹蔓的速度完全就是慢放,他站在原地安静地观察着她的动作轨迹,在起身到一半的时候伸手去拿桌上的钢笔的时候,他大概就知道这女人想做什么了。
他闪电般出手,铁钳似的握住了赵蔹蔓的手腕,顺便一脚踢掉了她座下的椅子,一屁股坐空后直接摔倒在地上,被林年摁着翻了个身反剪双手被按在地板上动弹不得。
“你想做什么?”赵蔹蔓惊怒地问。
“这句话该我问你,你想做什么?”林年缓缓地问道,“李获月已经准备发动革命了,这是势必会流血的反叛,我很理解为什么她会让我来把你带走,以此作为谈判的条件,因为你是她的母亲——起码她认你是她的母亲。你是她在正统内唯一在乎的人,也是唯一的羁绊,只要你离开了正统的要挟,她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做她早就应该做的事情。”
从某种意义上,林年和李获月是一样的处境,曾经的林弦,现在的赵蔹蔓,从根底上来讲真的有区别么?对于李获月来讲,生命这种东西随时都可以在战斗中丢掉,如果不是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着赵蔹蔓,她早就孑然一身了。
可现在,李获月唯一重视的人,却表现得如此令人.失望。这不得不让林年的眉头一皱再皱,认为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问题是他没挖清楚的。
赵蔹蔓的态度。
为什么赵蔹蔓会对自己的女儿的处境和生死这么乐观?当时在龙凤苑内和司马家宗长谈判的时候,对方当着赵蔹蔓的面宣布了下一任“月”的继承者,他本以为赵蔹蔓那欢喜和自然的态度都是心理强大的伪装,但现在看来,似乎对方真的对这件事很不在意。
“获月不可能做这些事,她是正统的人!我们都是正统的孩子,为宗族生,为宗族死,这是荣耀!轰轰烈烈的死亡是对她的一生的认同,她可是“月”!怎么会发动革命?况且革命?她要革谁的命?”赵蔹蔓眉头紧蹙,被摁在地板上不断扭动着。
“没有什么人生来是为了轰轰烈烈去死的。”林年缓缓地说。
赵蔹蔓身子忽然顿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再挣扎了,安静地躺在地上,半晌后才说,“我知道了,是你骗了获月是吗?你是秘党的人,你想掀翻正统,毁掉我们的宗族,所以诱骗了获月加入了你们的阵营!”
林年的瞳眸熔红燃烧,他盯着地上的这个女人,低声问,“赵蔹蔓,下一代的‘月’已经确定了,司马家的那个孩子,你真的想看见李获月被正统抛弃,当做废品淘汰掉的那一幕么?如果不革命,李获月就会死,她死之后你的后果也好不到哪里去,她革命的目的可以有很多,但绝对不会是为了自己的苟延残喘。”
“我不明白,为宗族牺牲不好吗?那不是我们每个人的使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