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疏。”李获月言简意赅。
听见“密疏”狄叔的眉头没松开反倒是更紧了,转头看了一眼还在灭火的站台,又回望向李获月和她身后慢慢靠过来的林年,“你要进去么,伱后面那个又是?”
“探马。和我一起的。”
“使司那边的意思?”
“宗子们的意思。”
“好。”听见是宗子的意思,狄叔也没有多问了,挥手招过来一个随行的警员附耳两句后给林年和李获月一人发了一张临时的通行证。林年把通行证套在脖子上,右手翻过来扫了一眼,这东西大概是证明两人是医疗相关的人员。
旁边的女记者左看看李获月,右看看警监,完全听不懂他们说的黑话,但心里直呼坏了坏了,遇上同行的关系户了,这一手新闻怕是没办法抢了。觉得正面突破不行,她也干脆挥手带着摄像师小哥的长枪短炮从人群挤走,试图想办法从其他地方入手。
女记者的小心思也被中年男人看在眼里,挥了挥手就让两个警员跟了上去,免得这些不安分的新闻工作者惹出什么乱子。
“狄叔,你看见司马栩栩了吗?之前我让他来这边跑过一趟。”李获月拿了通行证没第一时间离开,避开警戒线的民众往里走了几步。
“司马家的那个孩子?这件事还和他有关?”一起走来的狄叔原本松开的眉头又有了蹙在一起的意思,“我没看见过他,现场应该也没有人见到他,狼居胥的人接管了火场。我收到的指令只是封锁现场不允许任何无关者进入,就连我们的人都没有靠近火场.但我听说火场内救出了一个年轻人,身份不明,似乎狼居胥那边进行了相当的保密措施。”
林年听见这话就抬头了,李获月看都没看他一眼就猜到了他的反应,左手微抬压下了林年想问话的欲望,继续问,“现在他人呢?”
“救援帐篷那边,那里应该就他一个人,去就能看见了。”狄叔指了个方向,在离火场的远点架设了几朵临时的救援帐篷,几辆救护车停在那里转着红蓝的光,不少穿着白色防护服的人匆忙地来回奔行着,手中还提着看起来像是消毒用的器具,有种疫情隔离的既视感。
“我们先去一趟。”李获月和狄叔点头暂时分别,带着林年就快步走了过去。
沿途上林年一直在观察站台火场的情况,靠近后果然发现不少穿着中山装和隔热服的人快速穿行在火场周围,时不时还进出内外。
不止如此,火场每一个出入口都架起了隔离带,进出的每一个人都穿着隔热服,还多套了一层透明的隔离服,戴齐全医疗级的手鞋套,简直就像是在处理某种严重的生化泄露事故。
在火场侧面的角落还停了几辆12轮的重型卡车,在卡车的货箱口里可以看见一些蒙着黑布的东西,他只是多看了几眼卡车周围手持着自动热武器的警戒人员就循着视线警惕盯了过来。
林年收回目光,他猜测火势应该早就控制住了,但里面的某些其他的比火情更糟糕的情况还没有解决,能招来他见到的这些处理措施,也不难猜到那麻烦的情况和龙血污染脱不了干系。
他们走近救援帐篷周围,还没靠近周围就走出了几个身穿隔离服的医护人员呈战术包围将他们夹在了中间,每个人的手都放在后腰的位置,如果不解释清楚拔出来的肯定不会是手术刀和镊子。
“是我。”李获月抬起头,昏暗只有救护车红蓝灯的情况下那些人都不怎么看得清她的脸,在她说了这句话后有人打起手电筒照她脸上,她眼睛都没虚一下,直直地看了回去,当所有人都看清她是谁时,立刻就把后面的手赶紧收了回来。
“人在哪里?”李获月快步走进帐篷区里面。
“人没事,没有生命危险,也没有肢体残缺。但有些营养不良和失血过多,现在正在进行输血处理。”一个医护人员走了出来,半句废话没说带着李获月走向了一辆救护车,“还有个问题,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的血统处于不稳定阶段,疑似出现了‘堕神’的现象,但这种现象很快就消退了下去,如果不是多双眼睛记录了下来,我们肯定会以为看错了。”
“忘记这件事。”李获月淡淡地说,她停下脚步,林年也站在她旁边站在了一辆救护车的车厢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