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目惊心的数字,苏晓樯和路明非几乎能想象那连绵天际像是世界尽头滚滚而来的黄色沙暴,那一幕几乎就像世界末日一样,人类在那种力量面前也只能逃串没有任何抵抗之力...这就是龙类真正的力量吗?
“那只次代种后来被证实是天空与风之王一脉的龙类,并且极为亲近四大君主中的那一位,算是‘近侍’的类型,处理起来相当棘手,但好在沙尘暴作为天然的掩护层,卫星也无法进行拍摄,所有混血种组成了联合军直接冲到了最中心进行了一场大决战,死了不少人,但好歹也成功送那只龙类进入了下一次沉眠。”林年说。
“下一次沉眠?”
“这是我们之中千古不变的教条,龙类无法杀死的,我们只能让他们陷入一次又一次循环往生的沉眠,所以秘党以及各类混血种势力也将一代一代地流传下去。”古德里安轻声说。
“但其实是能杀死的,只要在他们尚未做‘茧’之前杀死他们,他们的精神就无法进行移存复活。”林年说。
“林年,你见过龙类?”路明非似乎嗅到了什么,紧张地看向林年。
“嘿大一新生,称呼林年前辈记得加上学长。”维乐娃越过条桌拿起厚得跟砖头似的《言灵学》给了路明非的额头一下,印出了一条红印子敲得对方后仰。
“见过,也宰过,不过只是一只三代种。”林年说。
苏晓樯和捂住额头的路明非听见答复后兀然吸气屏息,注视着对面的林年似乎在等待着一个凶险的故事。
“是芝加哥港那一次吗?”维乐娃似乎是知道林年说的事情随口问道。
“是的。”
“感觉怎么样?”就连古德里安都出声问了,作为教授他虽然为秘党躬耕了大半辈子,但对于真实的龙类他委实没有亲面见过的机会,也抱有着一丝纯粹的好奇。
“不怎么样,三代种和次代种虽然只隔了一代之差,但在血脉的表现上是有着天差地别的,三代种的龙类甚至鲜有能咏唱完全高危言灵的,在绝境的时候她也只咏唱出了‘涡’,而不是更高位的‘净洁’或者‘无感’。”
“其实我觉得或许再下一些的四代种甚至一些连血脉纯正的混血种都不如,至于五代种大概就连坦克炮群一次齐射都能把他干掉吧...”林年顿了一下平静地说,“说实话我完全无法想象这类龙族哪儿来的胆子接起反旗,在他们向世界复仇之前闻着腥味来的混血种们就把他们分尸吃干抹净了。”
听到分尸两个字,路明非缩了缩脑袋,苏晓樯也感到了不太好的意味...或许这个吃干抹净当真就是字面上意思的吃干抹净,毕竟在各种传说里龙类的躯体都是大补的材料,最经典的更是有沐浴龙血可以获得洗礼强化的传说。
“对于你这方面困惑,其实有种说法是其实现在人类社会中藏着最多苏醒但没发现的龙类都是四代种以下的角色。”林弦轻轻撞了撞身旁的林年吃着冰激凌开口说,“这些龙类的血统并不如高阶龙类那般纯粹,遗传的力量也十分有限,所以蒙召黑色皇帝的‘御令’时受到的精神影响也会格外淡薄,这些血统低微的龙类在发现如今的世界权柄移交之后,大概率都不会选择怒而振起揭竿起义,而是摒弃了作为龙族的骄傲,放弃‘言灵·皇帝’的感召,坚持利用人类的形态生活在人类社会中夹起尾巴做人...真正意义上地做人。”
“有这种说法?”路明非呆住了,感觉龙类逼格一下子掉了许多。
“革命和皇权总是金字塔顶端一批人的游戏,无论是哪种形态的文明,生活在金字塔最底端的群体思维中最优先的永远都不会是族群的利益。人都是利己主义者,而龙类的贪欲更甚于人类,人均利己主义者的龙类又怎么会尽数都抱着必死的觉悟向整个世界复仇呢?比起族群的利益和目标,他们更想让自己过得更好一些吧?拒绝黑王的召唤深藏在人类中过起自己的小日子也不是一件很难理解的事情。”林弦舀了一勺冰激凌递到了桌对面苏晓樯的嘴边,苏晓樯怔了一下有些尴尬地摇了摇头,她又收了回来放进了嘴里吸吮上面的冰凉甜味,“但像是这种龙类基本上都会被揪出来,再被执行部的专员给秘密处刑掉或者收押回本部进行‘审问’...”
“有过例子吗?”林年皱了皱眉,他还真没听过这种说法。
“在图书馆里都有档案留存,不过得刷你的学生证才能去取阅,都是一些挺有意思的记录文档。”林弦点了点头。
“那个...‘S’级的学生证可不能随便外借的啊...”古德里安嘀咕了一声,大概还记得自己算是个教职人员...但换念一想林弦也是半个教职人员,这算是知法犯法了,不过没人举报自然也没有严查,可谁又会犯病去找林弦的不自在?在图书馆里一些大二大三的学生看见林弦都得规规矩矩问个好,甚至还有主动亲近套近乎的,要么是想接近林年,要么纯粹是一见钟情(见色起意)。
“总之关于龙类的课题有很多,所有有关龙类的事情都可以成为研究的项目,这也将是你们以后主要学习的内容。”林弦吃干净了冰激凌,擦干净勺子轻轻敲了敲面前的书籍微笑着看着苏晓樯和路明非,“在入学之前我也建议你们先明确一下学习方向。”
“学习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