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型水蛭被林年一刀毙命后,整个场面就彻底崩掉了,今晚的风暴眼被一刀劈成了碎片,露出了头顶上归于安定的黑色夜空,就连海浪声都清晰了起来,越是这样,藏在风暴混乱后的人越是开始无法再继续端坐稳重。
“现在你已经没有依仗了。”林年望着paco淡淡地说,“如果你们今天是抱着以激怒我和整个秘党为目的而来的,那你们也的确做到了。你们要战争,我们就给你战争。”
此话一出,林年身后不远处的教官陡然抬起了手,数十个红点亮在了paco的身上,狙击镜中将这个女人每一个动作都放大到了极致,包围圈已然封死到了极限,每个人都不再前进了,像是黑色的礁石铁壁一样将这个娇小的女人封死在‘圆’中。
“你以为我们会为战争到来后悔么?不...这是我们的使命。”paco摇头,视线缓慢地扫过林年,万博倩,乃至楚子航和那些组成包围圈的执行部干员们,目色淡寡清冷,她被逼到了舞台的正中央,聚光灯照着她像是即将发表演讲的伟人领袖。
而她的确也有着那么一出简短的演讲。
“新时代已经苏醒了,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真正拥有的力量,他们开始制造喧嚣,不再敲门,闯进王殿占据旧时代王座,空气里充满了他们的嚷叫。旧时代的人开始恐惧,胆怯,拼命想证明他们的时代尚未过去;他们同新时代比拼热血,但他们握刀的手早已垂垂老矣;他们如同可怜的荡妇,风华已逝,仍指望用浓妆艳抹通过轻浮浪荡的丑样来挽留他们青春的幻影。明智的会选择退让,他们会没落恐惧地看着新时代的到来,因为他们知道,世上不存在什么最后的格言。在黑色的皇帝篡位封王威名远播的时候,长老会的时代已经过时了,但不要忘记时钟的旋转总是轮回的,祂们失去的祂们最终都会找回来,时代的更迭如同钟摆一样,来回动荡,永不停息。”
她的声音很低沉,像是在讲述古老的寓言,歌剧院成为了她的舞台,巨大的空间回荡着她的声音,某人正借着她的口,将祂的预言上升到整个歌剧院,在从那破裂的穹顶升出去,直至挥洒到整个世界的每个角落。
“新时代和旧时代究竟是在指代谁呢?”飘荡着预言的风中,林年问。
“这个问题将由你去寻找答案,毕竟你和祂们一样,都踩在登上旧时代王座的阶梯上啊。”paco说。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她伸手进了怀中掏出了一把袖珍手枪,还没有对准目标,手指就已经放在了扳机上,在这个距离她最可能瞄准的只能是近在咫尺的林年。
教官最先开枪,半跪着的他毫不犹豫地扣下了雷明顿霰弹枪的扳机,子弹出膛如烟花爆炸般在paco的侧腰上轰开了红色的血雾,巨大的推力将这个娇小女人近乎平移般轰飞了出去,摔在了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来。
距离比较近的几个特警专员立刻扑了上去,不论地上paco的死活钳制住了她的双手双脚,另一人如熊般一个跪压将她重重摁死在了地上,双手暴力反剪起戴上沉重的银色手铐,过程中全程三个枪口抵住了她的脑袋,抖动游移的狙击红点锁死在背部的后心、脖颈以及腰线上。
“弗里嘉子弹,不用担心。”看见林年转头递来视线,教官立刻沉声解释,“有你控场指挥官很放心,我们临时把子弹都换成了非致命的麻醉子弹。”
“教官,情况好像有些不对。”给paco戴上手铐的特警专员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回头看向教官和林年。
“人死了么?”林年似乎并不太意外问道。
“是...”特警专员低声说。
教官脸色变了变,甚至检查了一下身上挂着的霰弹枪弹药,确定无疑是弗里嘉子弹后才面色阴晴不定地快步走了过去,将地上一动不动的paco翻了个面,被击中的腰间只有淤青和弗里嘉子弹的血沫,但paco那张漂亮的脸蛋上却是七窍流血,死得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