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相信这件事只是碰巧发生而已。”源稚生摇头:“起因是犬山家下系组的一个组员在今日凌晨时偶然咬住了一个危险混血种的尾巴,临时放弃了接机的工作选择独自追缉凶手,这才引起了同时间到达东京的本部专员注意,从而涉入了这次事件。”
“按规矩来说那个犬山家的组员应该谢罪吧?”一位执行局的资深干部皱眉。
“他是这么做的,在决定独自追缉凶手的时候,他就先行切下了一根尾指送给了位于机场接机的犬山家主面前。”源稚生说。
“小孩子气的做法。”执行局里不少人对此并未感受到断指的决意,纷纷摇头表示不屑。
“乌鸦,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源稚生问向背后站立守卫着的男人。
“先去摆平目标,再致电家主问切哪只手的手指、切几根手指、切完后需不需要当场吃下去以表忏悔和没有下次的决意。”乌鸦理所当然地说:“事前切指太儿戏了,如果因为失血过多和断指的疼痛导致追缉凶手失误引发了糟糕的连锁反应,那么事情结束后就不该是切指明智而是切腹谢罪了。”
“那个犬山家组员的运气不错,本部的专员及时赶到了现场,并且解决了这次事件。”源稚生侧了侧头:“执行局的工作被外人解决了,按照执行局的规章制度,一切事关龙族机密的任务出现严重涉外情况,必须在这里召开一次内部会议,这也是今天大家齐聚一堂讨论的第一个问题。”
“可是局长,本部的专员也算外人吗?”说句话的人话刚刚出口,所有人的视线就聚集到了他身上,发现对方是个执行局里少见的年轻人后就都纷纷明悟了什么,撤开了眼神。
老资历的本家专员都知道,本部的人来日本分部从来就没有过什么“打入内部”的说法,蛇岐八家对本部专员的排外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实了,以前还会有本部专员发起申诉抗议在这边没有人权什么的,现在大多数本部来的人下飞机就哆哆嗦嗦的对接机的人大声叫喊前辈好,调教的功夫都省了,本家跟本部谈‘里外之分’简直就是个笑话。
“本部是本部,本家是本家,本部专员下了飞机后还未办理相关手续,甚至没有由本家发放‘身份卡’当然算不得自己人。”源稚生淡淡地说:“殓尸部的人已经对涉案凶手的尸体进一步解剖了,血管内的‘血硝现象’达到了B+级别,也就是说这次的凶手是个实力接近‘A’级的危险混血种,让她持续流蹿在东京内犯案直到今天才解决问题,这是我们执行局的失职,,有关这个案件的所有相关人员扣除一个季度的薪资,这也是今天我们要讨论的第二个问题。”
不少执行局专员抹了把脸,什么声音都不敢发出来,扣薪资已经算是局长仁慈了,事情再闹大些他们这些人怕是真要跟局长的侍从乌鸦说的一样,切手指下来蘸酱油吃下去以表谢罪了。
“第三个问题。”源稚生抬起右手,身后的乌鸦递给了他一张照片,他将照片放在光滑的会议桌上推了出去,照片滑到了正中央每个人都看得到的位置:“这也是今天我们会议的主题,四谷事件可能存在的后续影响。”
会议桌上每个人的视线在触及照片的瞬间瞳孔都微缩如针,不少人甚至不经意间发出抽凉气的嘶嘶声。
在照片上是四谷事件中女性凶手尸体的腹部正拍,这种场合下大概没有哪个变态会对死透了的尸体小腹产生性趣,就算有这种变态在看到那光滑小腹上的黑色纹身后都会被惊得一身冷汗。
一个飘逸的‘鬼’字落在女人的侧腹上,像是随处可见的艺术纹身,但知道其中蕴含意义的人都为之发瘆,察觉到了明媚东京之后的风雨欲来。
“猛鬼众。”源稚生说:“这次的凶手能在东京内潜伏行凶这么久是有原因的,在她的背后有人在秘密支持她的杀人放纵,在东京我们的眼皮子底下能做到、有胆子做到这一点的也只有猛鬼众了。”
“沉寂大半年后的第一次露面没有任何大动作,只是为一个B级的危险混血种隐藏行踪,这种行径大大违反了以往猛鬼众的行事作风,这可能并非是偶发性的事件,而是某些大事的线头、导火索。”源稚生平静地说:“最近执行局可能要进入橙色预警了,在休的专员全部回岗进行巡逻侦查工作,埋下的暗线和探子从每个月汇报一次的频率提到每星期汇报一次,曾经标记的猛鬼众据点也重新恢复观察工作,一旦有任何可疑人物出现第一时间跟进调查。”
“是否需要动员本家下线的民间黑道势力?有些时候小人物们打听消息的效果会更好?”某位资深执行人提议。
“下线的那些人都有些管不住嘴巴,这样做会不会有些打草惊蛇了?”立刻有人提出异议。
“这个提案可行,在杀死四谷的那个危险混血种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打草惊蛇了,既然猛鬼众愿意给对方处理痕迹,那必然就会留有耳目关注她的一举一动,我们得到她的尸体的时候,猛鬼众就已经知道我们发现他们的小动作了。”源稚生淡淡地说:“与其我们小心翼翼地被动调查,不如大张旗鼓的进行一次清扫让敌人高度紧张起来、草木皆兵,如此一来在紧绷的情况下越是小心就越会出错,我们更容易抓到他们的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