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这个女人是个疯的。
不惹她,她都要作天作地。
若是惹到她,她岂不是要把整个东苑,乃至整个国公府都掀个底朝天?
深吸一口气,“我是堂堂伟丈夫,岂会跟个妇人一般见识!”
韩仲礼拼命的劝慰自己,他不是怕了郑氏,而是不想把事情闹大,让隔壁看了笑话。
不管怎样,今晚都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
若是把事情闹大,他韩仲礼将会沦为整个京城的笑柄!
用力掐着掌心,骨节分明的双手,咯吱咯吱发出细微的响动。
韩仲礼还是没有动手,转过身,绕过屏风,来到了外间。
他连喜服都没脱,穿着靴子,合衣倒在了罗汉床上。
嘶!
疼!
躺在床上,韩仲礼才发现,自己的背、胳膊、腿等部位都疼得厉害。
他撸起衣袖、裤腿,然后就看到了一条条的青青紫紫的淤痕。
“郑伽蓝!好!好你个郑伽蓝!”
“你且等着,等过了今日,哦不,需得三日回门结束,然后再——”
韩仲礼还不想彻底跟郑家撕破脸。
且,一个女人,就算力气大一些、脾气火爆些,只要关起门来,狠狠的教训几顿,她应该就能知道厉害!
到时候,兴许还会格外的温驯。
还有阿娇,只要把郑氏制服,也就不用小心翼翼的藏着、躲着。
就像当初的母亲,也是侯府千金,也是不肯委屈的性子,不一样被父亲慢慢的驯化?
如今,父亲独宠杨姨娘,母亲呢,也有自己的爱好——听听戏、养养花,一个人怡然自乐。
韩仲礼觉得,这样就挺好!
母亲的今日,完全可以作为郑氏明日的参考。
她若是肯就此消停,韩仲礼也可以不计较她今日的狂悖!
“……也不知道阿娇如何了?”
韩仲礼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小娇娇。
在他看来,阿娇才是女人该有的样子,美丽、温驯,乖巧、听话。
温柔如水,如月亮。
而男人呢,则是山,是太阳,水随山势,月追旭日!
“过了这几日,待我驯服了郑氏,再好好补偿阿娇!”
脑海里想着阿娇那温柔小意的模样,韩仲礼的意识还是模糊,继而进入到了梦乡。
第二日清晨,第一缕阳光洒下。
韩仲礼习惯了早起读书,生物钟作用之下,他睁开了眼睛。
双眼顶着屋顶,呆滞了片刻,韩仲礼才彻底醒过神儿来。
他翻身坐了起来,看看身上皱巴巴的喜服,眉头微微蹙起。
待会儿去给父母见礼,必须要换身衣服。
还有郑氏——
这个女人完全不按常理出牌,还有些不要脸。
韩仲礼觉得,他必须要跟郑氏统一口径,否则,家丑就真的外扬出去了。
“世子爷,更衣吧!”
就在韩仲礼想着如何好好跟郑伽蓝交谈的时候,耳边就响起了一道轻柔的声音。
韩仲礼只觉得头皮发麻——声音略熟悉,应该是郑氏的。
但,这语气、这态度,跟昨晚的嚣张、恣意,完全不一样啊。
这,仿佛是两个人。
又仿佛,昨晚的一切,只是他的一场噩梦。
他猛地抬起头,循着声音望过去,果然看到一个高贵文雅、温柔娴静的高门贵妇。
哪里还有昨晚的泼辣?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