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那些心存歹意的人,也是只想把韩仲礼灌醉,而不是贪图韩家的酒宴。
这话说得非常刻薄,可若是套上韩伯谦的身份,韩仲礼竟莫名觉得有些爽——可不就是没规矩,不懂事?!
就在韩仲礼暗暗爽快的时候,耳边又传来龙岁岁的声音:
“我这一日,确实累坏了!从早到晚,米水未进。”
龙岁岁说这话的时候,故意瞪了韩仲礼一眼。
仿佛在说,我已经够累够饿了,没想到你还是个不靠谱的。
不说赶紧回来,还被人灌酒!
这不只是靠不住啊,更有些蠢。
别人灌,你就喝?
你怎么连躲酒都不会?
还有啊,别人会灌你酒,除了那人不懂事、你比较笨之外,也是因为你身份太低。
你去看看,宴集之上,谁人敢灌皇帝、王爷的酒?
……说到底啊,还是你韩仲礼没本事。
龙岁岁不屑的撇了撇嘴,眼角嘴角都是对韩仲礼的瞧不上。
韩仲礼:……
胸口闷的厉害,嘴里更是有股淡淡的铁锈味儿。
好想吐血!
韩仲礼又发现了,自己这个新妇,不只是不好惹,她还喜怒形于色。
心里想什么,全都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
她,嫌弃他!瞧不起他!
……
青松应了韩仲礼的吩咐,叫了两个粗使小厮便去了东苑书房后面的一排屋子。
小主,
那里比较靠里,是韩仲礼的私库。
总共有五间大屋,其中三间都装满了东西。
空出来的两间,则是刚刚收拾出来的,是给“郑伽蓝”这个未来少夫人存放嫁妆用的。
不过,此刻,嫁妆还“晒”在东苑前面的院子里,等今晚宾客散了、婚礼彻底结束,再被抬进库房。
“青松小哥来啦!”
“世子爷可是有什么吩咐?”
看守库房的是几个膀大腰圆的婆子,她们原本躲在一边吃酒、聊天。
看到青松带人过来,慌忙丢下手里的鸡腿、酒盅,连嘴边的油光都顾不得抹,就迎了上来。
她们殷勤又客气。
为了调节气氛,有的婆子还故意开了个玩笑:“这是要打开库房,好让少夫人的嫁妆入库?”
青松:……
他也摸不清世子爷的心思。
世子爷只是让他从库房里抬出来两口箱子,但为什么,要做什么,他却不知道。
当然了,世子爷是主子,想做什么就是什么,断没有跟奴才解释的道理。
做下人的,只管听命行事就好。
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也不说。
青松淡淡的瞥了那婆子一眼,没有说什么。
那婆子便有些讪讪,“瞧我,世子爷大喜,也跟着开心,多吃了一杯酒,就开始胡咧咧!”
一边说,还一边装模作样的打了一下自己的嘴。
其他的婆子虽然觉得这老货太蠢,可到底都是一起当差的老姊妹,不忍心见她尴尬。
便有婆子拿出钥匙,询问青松:“可是要开库房!”
“开!世子爷有吩咐,要把靠门的两口箱子搬出来!”
青松一板一眼的说道,并亮出了一副对牌。
拿钥匙的婆子,没有急着开门,而是先验看了对牌,又拿出册子做了登记,并让青松按了手印,这才开了库房的门。
打开库房后,也没有急着搬东西。
而是把靠门的两口箱子打开,清点了一下里面的物品,并核对账册,再由青松签字画押。
一套繁琐的流程做完,婆子才和小厮一起,将两口大箱子抬出了库房。
然后,婆子重新关门、落锁,并目送青松等人抬着箱子离开。
“……这,情况不太对啊!”
“是啊,少夫人进门,没有往里抬嫁妆,倒是先搬出去了两大箱!”
“唉,你们猜,这些东西是送给谁的?”
应该不是少夫人啊。
少夫人是高门贵女,带着十里红妆嫁入国公府,根本就不缺这点儿钱。
倒是——
几个婆子的目光,齐齐看向了书房的方向。
那里,可是藏着一个小阿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