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马斯还是不死心地说道：“但你看报纸上，海汉今年的国庆活动，将由新一届执委会在杭州举办，说明海汉人还是更重视北方……”

西芒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石迪文借东海大区的名义，出钱出力要促成迁都，然后以此换得一个执委会的位置，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你不会以为海汉把国庆活动放到杭州，是为了表明今后就舍弃南海，专注北方了吧？”

托马斯无语，他作为大使，当然并不是完全不知道石迪文近几年的动向。

葡萄牙在舟山、宁波和杭州都设有商栈，每个月都会有情报信息送回三亚，去年白克思北上考察杭州期间，就有消息传回，称石迪文正在设法推动执委会将次年的国庆活动放到杭州，以此来作为新国都的启动仪式。

当时托马斯还觉得这有可能是假消息，迁都这种大事，没个十年八年的规划怎么启动得了，拖上一两代人也毫不奇怪。但现在看来，石迪文显然成功地推动了此事实施。

至于怎么推动的，难不成用一张嘴？当然是用钱，用很多很多的钱，比如由东海大区出资举办国庆活动，其中很可能也包括了邀请执委会北上的全部费用。

但托马斯还是觉得，石迪文的根基既然在北方，那就应该不会再费力去推动海汉将发展重心放到南方了，这跟他的军人身份没有必然的联系。

托马斯决定不跟西芒争辩，转而询问幕僚们的意见。

但幕僚们的看法也是一分为二，赞同托马斯和赞同西芒的都有，并且同样没法说服对方。

最后还是托马斯主动喊停了争论：“我们在这里争出输赢没有任何意义，关键是海汉人的真实态度是什么。我想，不管石迪文的态度如何，但北方应该有很多人希望他们那里才是海汉的发展方向，反对把发展重心放到南海。我们要做的，就是设法让这种观念变成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