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嗣昌冷笑道:“骂他这些人不也一样背叛了大明?不过是一丘之貉罢了!还有,那尚可喜为了一己私利便叛国投敌,岂会是忍气吞声之人?他故意不作反应,也不对海汉抗议,便是要放任外面这些人骂他罢了。”
“这是为何?”岳永寿不解地问道。
杨嗣昌反问道:“我问你,尚可喜不过一介叛将,拿什么去换取皇太极的信任?”
岳永寿应道:“汉人的人头?”
杨嗣昌摇头道:“汉人对皇太极来说就是宝贵的劳动力,建奴每次入侵我国,都要掳走大量人口。尚可喜要砍汉人人头去请功,砍得少了没有意义,砍得多了,皇太极肯定会认为他是个傻子,所以做这种事其实并无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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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永寿道:“那还请大人指点迷津。”
杨嗣昌道:“他要的是骂名。在外面骂他的人越多,建奴就对他越放心,这个道理你仔细琢磨琢磨。”
岳永寿也不傻,旋即便反应过来,叫了一声妙。
杨嗣昌道:“不过海汉人似乎没有想明白这一点,看样子他们对尚可喜这人的认识还是不够。”
岳永寿应道:“还是大人见识广博,一眼便看穿了尚贼的把戏!此番谈判,定能马到成功!”
杨嗣昌听到这话却没什么高兴的神情,反而显得有些落寞:“马到成功,谈何容易!若是屡战屡败,又如何奢望能在谈判桌上占到便宜?海汉人和建奴商量着弄出这么一个所谓的和谈,无非是想方设法要从我国获利罢了!一个演恶人一个演好人,边上还有朝鲜这个丑角,这三家其实是一伙,我国处境的确不是太妙。”
岳永寿惊道:“但若能谈成,今后休战,就再也不同担心外敌,终究还是对我国有利!”
杨嗣昌点头道:“正是如此。若是此次能为大明争取到两三年时间,让本官将国内作乱的农民军悉数剿灭,到时候陈兵九边重镇,又何须再惧建奴!”
杨嗣昌说到壮怀激烈处,却又忍不住急转直下:“只是那海汉一向难缠,若是我大明今后要收复建州,也说不得他们也会跳出来从中作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