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成一进司令部的大院便看到了熟人,连忙招呼道:“姬兄,正好有事找你!”
段天成所招呼的人便是军情局的姬元青,去年扬州行动的指挥官之一,对于扬州盐商的景况,舟山当局大概没几个人能比他更清楚了。
段天成叫住姬元青,当下也不啰嗦,三言两语便将马正平的情况描述了一遍。
姬元青听完之后笑道:“这马正平倒是会想办法,居然能拐弯抹角找到你这里来求助,他是指望从你这里得到什么内幕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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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天成正色道:“姬兄,我可是石将军特批的编外情报人员,这保密条例我也是会背的,哪能轻易泄漏消息给外人!”
姬元青摆摆手道:“只是开个玩笑,段兄不要介意。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去我办公室谈吧!”
军情局的办公室其实就在司令部的大院里,倒也走不了几步路。进了办公室坐下之后,姬元青先泡了一杯热茶给段天成:“一股酒味,晚饭喝了不少吧?”
“那不是得应付扬州盐商嘛!”段天成双手接过茶杯,放到身边的桌上,意犹未尽地说道:“这盐商是真有钱,刚才三个人吃这一顿饭,估计能抵我两个月的军饷了!”
姬元青笑道:“那你可得自己把控住分寸,别着了他的道!”
段天成道:“这些商人出手大方,又善于阿谀奉承,的确很容易不知不觉就被他们收买了。我要不是以前在三亚进修的时候接受过这方面的训练,说不定还真会吃这套。”
海汉由于人口构成的特殊性,现有官员三分之二以上都是出身大明,所以根本不可能禁绝官员与大明人士之间的来往,因此大明商人带有目的性地结交海汉官员,并通过贿赂等方式收买拉拢海汉官员以谋取私利,在当前这个时期并不鲜见。
身处上层的规则制定者们也很清楚,不管是现在这个时代还是几百年之后,这种事如果要靠法令条例来做到完全禁止,基本是不可能实现的。依靠制度所能做到的程度,也就只是划下红线,让官员们知道哪些行为是绝对禁止,触犯必死。
至于不在禁止之列的事情,虽然不见得合法合规,但要打打擦边球,给自己捞一些好处,倒也不会轻易招来麻烦。
当然如果有人把持不住分寸,为了收受好处就做下一些违规的事情,那只要被逮着了,后果也将会十分惨烈。丢官去职都是轻的,一般都会被发配到辽东或南洋的苦役营里度过余生。
段天成在三亚培训期间,便有保密条例方面的内容,而他身在军中,更是会被三令五申强调军事机密的重要性,早就形成了思想烙印,倒是不会轻易被初次见面的大明商人给套路进去。
好处可以收,但事情办不办,那就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了。段天成知道姬元青在负责跟进扬州的事情,所以直接向他请教,应该就能得到自己所需的答案。
“据我们所掌握的情况,以七大姓为代表的徽籍盐商在近几个月的经营状况的确不是太好,受到竞争对手的打压越来越多,盈利已经处在严重下滑当中。”姬元青向段天成介绍道:“如果任其发展下去,我们认为徽籍盐商可能会在一到两年之内就会失去现有市场份额的八成以上,届时他们将很难凭借剩下的那点生意来维持在扬州盐业市场上的影响力。简单来说,他们被竞争对手逐出市场只是时间问题了。”
段天成不解道:“姬兄,你们去年年底在扬州的行动给山陕盐商造成了重创,为何徽籍盐商没能利用这个时机发动反扑?就这么白白给对手留下了养伤的机会,到如今又陷于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