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气氛一时凝滞。
人人神色各异,坐立不安。
唯有沈燃悠然自得的喝茶。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元宝领着人回来复命,道半夏已然认罪自尽,说是因为薛妩素来节俭,给宫人们的赏赐过少,所以她没钱拿回家给重病的弟弟看病,导致弟弟烧成了痴呆,她才怀恨在心,想出此计,陷害薛妩。
半夏将罪责全部揽在了自己一个人身上。
最后元宝将她的供词呈给沈燃,尖着嗓子道:“半夏请求陛下把自己挫骨扬灰来给皇后娘娘出气,只求您能放过她的家人。”
沈燃懒懒抬眸,很随意的瞥了一眼。供词并不是用笔墨写的,而是用鲜血写成的,血迹斑斑,看起来触目惊心。
这本来应该是令人心有戚戚焉的一幕。然而沈燃神情冷若冰霜,眼底隐着淡淡的嘲讽与讥诮。
他笑了下,示意元宝将供词拿给太后和柳如意过目。
元宝给太后和贵妃呈上被血迹浸染的供词。
柳如意坐在椅子上,木着一张脸不说话。
太后手中茶杯“哐啷”一声掉在地上,直接被沈燃的操作给吓麻了。
沈燃唇角微微上扬,勾起一个似是而非的笑。他缓缓道:“如此,太后与贵妃可满意了?”
太后气得深吸了一口气,保养得宜的手哆嗦个不停,显然是愤怒已极。
沈燃的所作所为,已经明明白白告诉她——
什么人证,什么物证都不重要。
他对薛妩根本就没有任何怀疑。
也绝不会允许别人来怀疑薛妩。
再继续纠缠下去,除了伤及母子之情,甚至损及她作为太后的颜面外,不会再有任何作用。
过了好一会儿,太后才稍稍稳了稳心神,她没有再看薛妩,也没有再看柳如意,而是道:“皇帝,哀家有话要单独跟你说。”
沈燃笑起来。
他就说吧。
他这个母亲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向来识时务。
所有可能损及自身利益的事情,哪怕不用他多说,对方也会三思而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