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孟古哲哲关注夫人的地方也就在于身姿相貌了,偏偏从探听来的消息看,她在这两条上似乎都不太可能占优。如今高务实这样说,就更加加重了她的担忧。
汉人说娶妻娶贤,纳妾纳色,作为妾侍,如果在色之一字上反而比不过正妻,地位岂不是岌岌可危?
此刻孟古哲哲想起了索尔果给她的建议:倘若在其他方面比不过夫人,那就唯有在“着意顺承”方面下功夫。这其中的道理并不难推论:高夫人既然是大土司出身,自己又有领兵征战之能,现在甚至还代老爷坐镇南疆,那么几乎可以断定她多半是个很有主见之人。
索尔果当时对她分析:有主见固然不是坏事,但正所谓男树女藤,夫人如果太有主见,恐怕老爷即便当面不说,心里也未必是完全满意的。此时此刻,如果有一个完全以他的意志为自我意志,无论什么事都完全遵从他的人陪在身边,老爷必定是高兴的。当这种心态成为老爷的固有心态,那么格格的地位也就稳如泰山了。
索尔果甚至还摆出了他近来学到的一个道理: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自己所说的便是这样一个道理。注定比不过的地方咱就认了,但咱们得找到自己的优势,把这个优势无限放大,终会得到老爷的青睐。
刚才进来之时,高务实问出那句“若我坚持”之时,孟古哲哲便是以这样的思路回答的,最终看来效果的确不错,高务实没有抓着这个问题继续说。
孟古哲哲认为,这也就表示索尔果的判断是正确的,即只要老爷决定的事,不管在自己看来有多么怪异,哪怕就是万分荒谬,也一定要“顺承”。因为,“顺承”将是自己在高府最大的优势。
于是孟古哲哲马上道:“老爷是天下最博学的人,既然老爷说要等几年,那妾身就等几年,只要老爷不嫌弃妾身无用,妾身就心满意足了。”
高务实不知道索尔果对她的建议,见她明明不懂其中的道理,却如此乖巧顺承,一口答应下来,不由得很是满意,微笑着点头道:“你能理解,那就最好不过了。接下去几年,嗯,就按你年满十八岁算吧……在那之前,我先不与你圆房,你不要对此多心,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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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孟古哲哲对“圆房”的确没有什么概念,在她的小脑瓜子里,圆房大概就等于生孩子,因此高务实这么说,她还真没有太多别的想法,很是乖巧地又点头应了,声音糯糯的“嗯”了一声。
这时候高务实才注意到孟古哲哲的声音很好听,哪怕只是“嗯”这样一个鼻音,听起来也有一种别样的娇弱。高务实又注意到她那新雪一般的肌肤,心中忍不住想:这么娇滴滴的一个小姑娘,承欢之时发出的声音一定格外动人。
靠,走神了。
他有些尴尬地收回目光,下意识要找点话题掩饰一下,于是道:“哦,对了,将来这几年时间,你要不要找点什么事情打发一下日子?”
孟古哲哲刚才低着头,并没有注意到高务实的神情,见他忽然换了这样一个话题,不免有些迟钝,想了想才明白高务实的意思。但这却让她很意外,有些错愕地道:“妾身在东城时,打发时间多是骑马、围猎,眼下肯定是不能的了。”
高务实也没料到这么娇滴滴的一个小姑娘家居然还会骑马打猎,不禁有些为难:“这个……京师附近的确不太方便。”
其实京师附近并非不方便骑马打猎,关键是不方便出现“高司徒之妾骑马打猎”这种事。别说她这个妾侍了,就算黄芷汀在京师之时,也是尽可能淡化这种“武事”的。
孟古哲哲见高务实为难,忙说自己当年也只是因为东城没什么其他好玩的事,想了想又道:“老爷是文曲星,妾身要不也读读书,学学琴棋书画以及女红之类,以免将来给老爷丢人?”
“哈,丢人倒是言重了,不过你想读书倒也可以。”高务实忽然心中一动,道:“本来你既是我的妾室,这西席先生是有些难办的,但我忽然想到,我身边便有一人颇为合适。”
孟古哲哲眼珠一转,轻声问道:“可是那位刘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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