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魏颗不知道该不该迎合。
中原的传统贵族,他们比谁都要那张脸,哪怕心里极度渴望,自己的嘴巴却能管得很严。
“下军佐怎么说,就那么做呗。”狐雍可没有那么多顾忌。
郤至非常认真地问道:“真要效仿秦人,连奴隶都不抓了?”
楼令话都已经说出口,哪里还会犹犹豫豫,答道:“是,就效仿秦人!”
继续过家家,怎么削弱乃至于灭掉秦国?
要是不把秦国灭掉,他们的子孙后代等着被屠吧!
郤至略略迟疑,最终还是说道:“那就效仿秦人!”
主将和军佐意见统一,其他人无论愿不愿意都要执行,别说好些人心里本来就同意了。
他们在“辅氏”集结完毕,等了一个多月,等来了秦军入侵的消息。
在今年,秦军像往常那般出动三万的规模,率军攻击的目标是郤氏的‘棫林’,遭到当地武装据城而守,随之分兵袭击晋国的其它区域。
按照道理来说,晋国连续被秦国偷袭了两年,肯定是会做好相关准备,秦国君臣怎么都该变一变策略,结果是秦军的行动没有变化。
三万秦军分得很散,最大的一股约是万人,数量少的也就几百,并且不止在泾水周边活跃,有渡过大河深入晋国的队伍。
“他们为了防止刺激大荔会刻意绕道,我们暴露的风险极小。现在应该考虑的事情是,选择什么时候出击。”楼令对秦军四散多少有些头疼。
郤至看似不急地说道:“连续两年下来,生产设施大多被破坏,没有多少坛坛罐罐的负担。你觉得什么时候合适,部队再出击。”
从秦国偷袭的第二年起,晋国在泾水边上的生产便几乎停顿。这是第一年被破坏后修复,第二年又被破坏,料到第三年秦军还会来,各个家族干脆就不修了。
楼令在沙盘边上走动,看着沙盘上的山川地势,复盘和猜测秦军的行动轨迹。
“他们肯定知道我们会出兵,只是不知道我们已经在‘辅氏’等待。秦军今年却是跟往年一样的行动方案,需要小心遭遇伏击。”楼令看向狐雍,吩咐道:“你家也出人,跟我家的人渡河去南岸,主要搜寻‘戏’一带,看看有没有秦国的部队藏着。”
所谓的“南岸”是以渭水为分界线。
钻深山老林这种事情,狐氏的人非常擅长,楼氏这边的人则是知识量比较充足,很合适互相搭配干活。
狐雍当然是领命,立刻下去进行安排。
有道是,事不过三。
偏偏秦国连续三年都干,并且出动的兵力规模一样,甚至连行动方案都没有变化。
如果是其他国家这么干,楼令不会起多大的疑心。
列国讲究堂堂正正的交战方式。
晋国与秦国早就不讲规则,什么互相伏击,袭击对方的粮道,各种手段的使用已经司空见惯。
“你是发现了什么?”郤至指的是楼令有没有在秦国那边安排探子盯着。
别说,楼令怎么可能不做战前的情报收集呢?
只不过,楼氏的探子回报,侦查到的秦军确实是只有三万。
探子所能够关注到的就是秦国都城圈的状况,其它区域的情报非常难收集。
加上秦国连续三年不做更变,实在让楼令不信秦国只集结三万,尤其是秦国都城圈的后方有广袤的空间,游动状态下的秦人有没有奉命集结,真的很难进行窥探。
“谨慎一点总是没有错。”楼令就觉得自己适合负责与秦国交战。
其他的卿大夫,他们长期打守规则的战争,不说思想僵化什么的,起码没有楼令应付起诡诈的秦国君臣会显得更靠谱。
楼令的谨慎得到应有的回报!
在派人前往渭水南岸侦查的第二十七天,有斥候进行汇报,在“戏”和“郑”两个地方都发现了大股的秦人。
其中“戏”的秦人约有近万,另一个“郑”的秦人起码有两万。
“不好说往年是不是也如这般情况。”楼令获悉情报,没有产生后怕,更多的是兴奋。
郤至问道:“什么意思?”
这……
还用问的?
前两年,晋国忙着针对南方,面对秦国的袭击只光让就地防御,连援军都没有派过来,秦军压根无法埋伏前来增援的晋军。
“那就是秦国一共出动六万?”魏颗呢喃道。
楼令听到呢喃声,说道:“连续两年没有蒙受多少损失,不少秦人抢了很多财货,腰间可以悬挂头颅炫耀自己的武勇,再加上秦人好斗,哪可能不会变得更加踊跃。”
不独秦人,应该说所有人的天性都是那样子的。
“说吧,我们应该怎么做。”郤至不想再听分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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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获知情况的楼令,他却是早早根据可能发生的情况,亲自下场与族人、家臣群策群力想好了应对的方案,拿出其中的三个方案让郤至选择。
说白了,楼令身份再高也只是军佐,真正拿主意的人是郤至这位军将。
拿出三个方案,跟谋臣献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