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3章 一条超长道路

诡三国 马月猴年 2804 字 2个月前

老曹同学微微点头,显然也收到了荀彧传达过来的信号,内部派系太多,并不是一件好事情,后世光头强之所以在森林之中处处吃瘪,也是因为如此。

臧霸此人是东汉泰山郡华县人,他的父亲叫做臧戒,做过华县的县狱掾。县狱掾是一个百石以下的县吏,别看官小,但是这样的职位,一般都是当地的豪族之人来担任,要不然压不住场面。

后来臧霸之父臧戒因为不听从泰山郡太守私杀狱犯的要求,直接和太守闹翻了。一个百石以下的县吏有如此豪气,想必也有豪族的身份作为支撑,再往后年仅18岁的臧霸带着数十人在费县西山攻打押送的队伍,将父亲救出,并且杀死了泰山郡的太守,简直就是孙坚的翻版。

小主,

再往后臧霸就带着父亲逃到了徐州刺史部所在的东海郡,而徐州之地,便是臧霸等人兴起的地方。众所周知,陶谦这个人么内政还行,打仗么,就差强人意了,所以臧霸便是在和陶谦联手讨伐黄巾当中成长起来,在不断的吞并过程中又和孙观、吴敦、尹礼等人媾和在一处,最终形成了一个庞大的体系。

而在泰山郡周边地区,东汉一来一直就是叛乱不断,先是有东郭窦和公孙举的造反,后来又有牢丙,叔孙无忌的叛乱,而在这样持续叛乱,东汉朝堂又不能及时扑灭的状况下,臧霸等人最终就形成了比较反复无常的特性,也就是一种必然。

在泰山郡这一块近乎于三不管的地带,臧霸等人拥兵壮大的时候,徐州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陶谦或许想过要在利用过臧霸之后怎么收拾掉他们,但是没想到是他自己先熬不过去,进了鬼门关……

陶谦死后刘备接管徐州,一方面是臧霸等人默认了刘备的继位,另外一方面刘备也没能腾出功夫来搞臧霸,两方都默契的自个玩自个的。

再后来曹操来了,但是曹操刚来就碰到了兖州翻盘,急着回家扶瓶子盘子的曹操自然也没有心思跟臧霸谈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恋之歌,也就随意搞了搞,然后买了个锁,承诺了些虚言,咔嚓一声锁了之后,就将臧霸丢在泰山上不管了……

等到曹操忙完了,回过头一看,臧霸等人实际上已经形成了地方割据,并且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徐州和青州士族的暗中支持。反正老曹同学想要将手伸到青州徐州来,就必须先过臧霸这一关。老曹原本也想着要解决臧霸的,可是后来不是又和袁绍对上了,然后袁绍打完了又和斐潜勾搭了几回,始终腾不出空间来安排臧霸。

曹操皱着眉头。

当然,在这其中,还有一个隐藏因素,那就是徐州的反曹力量颇为强大。

老曹同学在徐州的名头么,看看猪哥对于曹操多么痛恨,死活都要捅老曹的后沟子就可以知道曹操在徐州是一个怎样的评价。

血洗徐州,屠戮劫掠一时得利,但是老百姓也是人,不是草木,所以他们『子弟念父兄之耻』,对曹操是很憎恨的。所以虽然说曹操名义上得了徐州,但是远远还没做到让徐州百姓归心的程度。

曹操自己当然也很明白这件事,所以他默许,甚至扶持臧霸,除了在当时用来对抗袁绍偏军的军事压力外,还有要缓解徐州反曹情绪这个内部的矛盾。

然而事实的发展证明曹操低估了徐州反曹力量。

这个从后来昌豨复叛就可以看得出来……

现在么,就有些尾大不掉了。

搞么,也不好搞,因为牵扯的不仅仅只是臧霸一个人,而是一帮子。当然要说曹操现在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上手硬捶,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代价很大。

『文若之意,某已知悉……』曹操缓缓说道,『只不过当下先紧着眼前办……子廉之处尚有些存余,若是不足,文若去寻他就是……』

『怎能让子廉将军……』

荀彧还没有说完,曹操就摆了摆手说道:『无妨,之前子廉也积攒了一些,便是备着此等之用,直去寻之就是!』

虽然没有能够完全解决问题,但是至少对付眼前倒是可以,所以荀彧也就没有过多的纠结,带着曹操的命令去找曹洪去了。

在这一点上,曹操和斐潜都有些相似,两个人都是不太将金钱看得太重的人,国库没有钱了,就用家族的钱添进去,也不会有什么舍不得。

但是曹操和斐潜,在细节上又不太一样。

曹操自己是不懂经商的,而且曹氏夏侯氏当中,懂得经济的人也不多,只有个曹洪半桶水晃荡着,勉强充当着曹氏小金库的重责,然而斐潜那个方面就不同了,关中各种花样翻新的小东西几乎占据了大汉一半以上的市场,纸张书籍,茶叶扇子,衣服皮袍,兵器战马,似乎所有的东西都在买卖都在交易……

这让曹操不得不有些郁闷,明明大家都是一样的,甚至当年在雒阳的时候还是我走在前面,凭什么现在却变成了这样?

曹操只是直觉的感觉不对劲,但是对于他来说,去理解一个『产品附加值』的概念,还是相当困难的,更何况即便是曹操那天醍醐灌顶一般,能够知晓什么是价格和价值,什么是使用价值,交换价值,剩余价值等等一系列的概念,但是从理论到实践,依旧是还有很长的一段路。

因此曹操急切的盼望这郭嘉的回归……

曹操认为,以郭嘉的智慧,又是在西京长安待了那么长的时间,一定能够注意到一些曹操没有办法注意到的细节,亦或是掌握一些曹操所不知道的信息,然后只要郭嘉回来了,那么曹操就可以通过学习和模仿,去缩短和斐潜之间的距离,但是曹操完全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条路,这一个距离,足足有一千八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