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鲜卑人大吼着『这一局稳了!』气势凶悍,声音雄浑,使得曹纯内心当中似乎也多了几分的期盼,或许……真的这一局稳了?
小主,
如果赵云真的是离开了常山大营,然后前往阴山平叛,那么确实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将常山的骠骑基地摧毁,即便是骠骑想要重新建设,也未必容易,这样一来就可以给曹操至少争取到了两三年的时间,毕竟现在时间的珍贵,不身处其中,也是难以体会。
该怎么办?
鲜卑人要进攻常山,看样子是急于报上一次被赵云袭击的仇,但是也必然担心自己的侧翼,所以要求曹纯进攻刘和,至少钳制住刘和不能让其威胁到鲜卑人的行动。
如果说曹纯不动,那么很可能也会影响到鲜卑人,使得鲜卑人顾头顾尾,最终也有可能导致良机错失,然后曹纯这里也失去了和鲜卑人之间少得可怜的默契信赖,最终会孤立无援……
可是出击么,这行程,也是不近啊。
刘和也是在幽州北部,只不过基本上都是和乌桓人在一处,因为乌桓人刚刚经历了一次重大的分裂,所以人数自然也是有些减少,正在养精蓄锐,平常也不太动弹。
曹纯思前想后,最终还是请来了沮授帮忙问策。
相对来说,沮授就比较定得下来,因为他相对来说比较客观一些,听完了曹纯的担忧之后,就基本上明白了曹纯的想法。
这种机会,就像是赌桌之上分到了一副好牌,捏在手中,想要搏一把大的,但是因为自家的筹码并不多,所以自然患得患失,同时也害怕其实手里的牌看起来大,到了最后未必是最大的……
『可静候其变也……』沮授缓缓的说道,『若是此事为真,鲜卑人定然着急,亦会率先出兵……』
『可是……』曹纯的脸色有些差,双目眼圈发黑,昨夜辗转反侧,想了一夜都没有睡好,『若是鲜卑人……』
沮授缓缓的说道:『若常山大营果真调兵回援,即便是马快,至阴山也需十日左右,来回至少要二十日……果真阴山叛乱,又需常山调兵,就不是顷刻之间可以平复的……即便是兵至即平,也是需要三五日,如此一来,少则一月,多则月半,甚至更多……为何不可多等两日?』
曹纯背着手,在堂内转悠了两圈,然后点了点头,『军师所言甚是……』
『鲜卑若是真欲奔袭常山,所虑之事无非乌桓,恐其偷袭侧翼,至不能归也……』沮授继续说道,『然乌桓如今两分,其势略微,纵然与骠骑有盟,也不敢悍然出兵,阻挡鲜卑人……故而,乌桓人出动,定是在鲜卑人通过之后……』
『对啊!』曹纯一拍手。
乌桓人敢自己去挡鲜卑人么?
如果鲜卑人收到的是假消息,阴山叛乱是子虚乌有的,那么就意味着常山大营实力依旧强悍,所以乌桓人自然有底气出动配合,但是如果说常山大营空虚,那么乌桓人会愿意舍生忘死挡在骠骑麾下之前么?
显然也是不可能,所以根据乌桓人的行动,就可以大体上得出一些结论,虽然不一定正确,但是也可以作为参考。
『鲜卑人欲过乌桓,必有偏军以镇!届时将军再出兵,也是为时未晚也……』沮授缓缓的说道,『若是常山果然空虚,将军击败乌桓之后,自然可以合并一处,重创骠骑一部……若是常山有诈,将军亦败了乌桓,断了骠骑羽翼,亦不为亏也……』
曹纯恍然,大笑起来,『确实如此!军师果然持重守中,妙也!妙也!』
曹纯兴奋的挥舞了一下拳头,然后又想起了一件事:『只不过此事,怕是鲜卑人不愿……』
没错,沮授基本上都是将鲜卑人拿来当枪使了,曹纯在后面打辅助捡便宜,自然没有多少风险,但是鲜卑人也不是那么傻,未必愿意让曹纯一路占便宜。
『就说吾等粮草不齐……还需些时日准备一二……』沮授微笑着说道,『再送些兵甲器具,说几句好话什么也就是了……』沮授表示,糊弄鲜卑人,在下是内行。
曹纯一愣,顿时大笑起来。之前还恼怒的误伤事件,此时不正是最好的理由么?鲜卑人也无可奈何,然后又得了一些兵甲什么的,自然也是只能是认了……
『如此,依军师之见,何人可以领军出击?』曹纯又问道。
沮授看了一眼曹纯,然后垂下了眼睑,说道:『某只是参谋策划……至于军中调派,还是将军做主就是,某不便多言……』
张合和沮授算得上是老同事,若是沮授举荐张合,谁能确保曹纯就没有老曹家的优良传统,开始怀疑张合和沮授是不是有了一腿?所以沮授干脆拒绝建议,但是实际上,曹纯会放心自己带着人出击,然后将张合和沮授留在渔阳么?
曹纯装模作样琢磨了一阵,然后说道:『儁乂文武具备,可堪大任……且不知军师以为如何?』
『全赖将军调派,在下并无意见。』沮授拱手说道。
曹纯一拍巴掌,『善!便是如此回复鲜卑!令儁乂先以准备,随时进军乌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