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五胡那些天天啃羊肉牛肉骨头,连个文字都成问题的家伙,又怎么能够在短时间内,就能顺利的搭建起一个又一个的国家政权的班子,甚至有的还在那么多同行竞争当中胜出?
毕竟士族已经在前面做出了榜样不是么?
汉家的天子可以替代,那么士族的天子又如何不能替代?
朝代的更替,对于华夏这一块大地来说,究竟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
就算是斐潜想明白了一些事前,但是在此时此刻,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走到那一步,也不知道未来将有什么样的事情,什么样的状况在等待着自己
因此,斐潜便只能是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了眼前的这一小块区域,自己多少能够影响到的这一块地盘。
而这一块地盘,此时此刻,正在关中!
在斐潜和马延徐庶侦看地形,准备作战的时候,在粟城,荀谌也忙的不可开交。
从雕阴到粟城,从粟城到白水沟,甚至到频阳,战线越拉越长,事情就越来越多。
要补给一支大军,其繁杂劳累处,非经兵事,难以想象。斐潜的骑军步卒一日在前,后面就要准备好一日的钱粮,而且这里毕竟不同于斐潜原本掌控的平阳附近那种道路已经被修缮平整的区域,而是需要沿着山道谷地,蜿蜒而下,这其中需要调配的民夫,成百上千的辎重车辆,各种物质的仓储库存,往来运输的时间控制,这林林总总,都是荀谌一个人给撑了起来。
粟城之内,几乎就是一片闹哄哄的景象,粮食马料,装成了袋子高高的堆着,等着辎重车回来装车,而在一旁还有各种军用器具,也是堆积如山。军中计点物资的小吏更是天天拿着一卷木牍,还需要挂着一袋的笔墨小刀,在这些物质旁一再清点结算。
斐潜将前线的后勤交代给了荀谌,而荀谌又是一个精细的人,在他的要求规定之下,这些物质来去都需要有出路,有凭证,有冲销,也就导致了这些转运物资的小吏各个都战战兢兢,生怕出了一些差池,导致自己轻者的屁股脊背皮开肉绽,重者甚至脑袋都有一些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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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谌这几天就待在粟城的府衙侧厅,在侧厅的门口,满满的站着要么是等待汇报事项的,要么就是捧着竹简或是木牍,等待荀谌着签发物资的凭据的各类人员。有的实在是等得久了,但是又不能中途歇息,只能是时不时的左右换一下脚的重心,动一动僵硬的脖子和身躯来多少恢复一些精神。
在侧厅之内的荀谌,虽然可以坐着,但是实际上也并不轻松,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几天里头,自己忙里偷闲,到底迷糊了几个时辰,似乎是在任何时间,厅外总是站着人,手里上也头总有需要处理的文书,在荀谌的身侧,几个帮忙处理整理文书,登记凭据的小吏也一个个熬得眼睛跟兔子似的
“报!”一名兵卒来到了侧厅之外,禀报道,“关在衙狱的那人欲求见从事,说有重大之事前来禀报!”
“谁?”荀谌一时之间没有能够反应过来,毕竟这几天忙得不可开交,就连这个时间脑袋都有一些昏昏的,缓了一下才想起来,在衙狱被重点看押着的,不就是前两天被张辽张文远给抓过来的什么贾诩贾文和么?
他要求见?
还有重大事项?
荀谌不由得放下了手中的毛笔,皱起了眉头。
究竟会是什么事情?斐潜离开的时候有嘱咐自己需要重点关注这个家伙,别让他跑了,而自己又实在是忙得脱不开身去时时刻刻盯着,又担心其他人员会有一些疏忽,干脆便让人打造了一副重型的枷锁将这个家伙给扣上了
钥匙当然是揣在自己的兜里。
那么现在,到底是见还是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