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志才不慌不忙的拿起曹操丢下的酒爵,一边慢悠悠的打着酒水,一边应了一声:“谢过曹公……”
曹操挥挥手,表示无需在意,便忙不迭的走了出去。
过了不久,戏志才刚刚将坛子里面的酒喝得差不多光了,正举着坛子看着里面最后的一些的酒渣,琢磨着要不要兑点水凑活着喝,还是等着曹操说的那几坛好酒的时候,荀彧便来了。..
荀彧大袖翩翩,就算是板着一个脸,依旧是风度宜人。
进了大堂,荀彧往戏志才面前一坐,不苟言笑的说道:“汝方才向曹公进言?”
戏志才知道也瞒不过他,便干脆的点点头。
“……为何?”荀彧皱着眉头说道,“……依汝之智,岂不知此乃饮鸩止渴,终有祸害也……”
戏志才看了一眼荀彧,歪了歪嘴,然后学着荀彧的话,加重了语气说道:“……依汝之智,亦应知终有祸害也……”
气氛顿时有些僵硬。
两人默然良久之后,荀彧叹了一口气,像是卸下一块心事一样,带着一点如释重负的表情说道:“……也罢,从此以往,断了干系,倒也是痛快……”
戏志才点点头说道:“文若此言方为正理,须知怀璧之罪也,既曹公急切……岂不两全其美?”
荀彧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说道:“……此事,曹公过急也……唯恐日后便有害处……”
戏志才笑着说道:“无妨,此时此事,彼时彼事,焉有一成不变之理……日后,便日后再说罢……曹公允某几坛好酒,文若不妨同饮?”
荀彧忽然有些气结,说道:“汝便为几坛好酒,便卖某此事不成?”
戏志才一愣,旋即猛然摇了摇头,一脸正经的说道:“此言差矣!某岂能如此行事?此酒……”
说到一半,戏志才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此酒,乃某献策之酬也!有先有后,次序不同!”
荀彧翻了个白眼,然后一甩袖子,便不再理会戏志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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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志才看着荀彧的背影,良久,忽然叹了一口气,有些意兴阑珊的直接往后一倒,便摊在了席子之上,仰望着灰尘布满,有些蛛网的大堂栋梁,喃喃的说道:“想当一个栋梁……那知不知道这个栋梁先是要经过刀斧伐砍,剥去皮表枝干,再静置阴干,涂抹重漆之后,方可悬于房上?没有遭遇这些刀斧风霜,没有去掉这些头尾,谁会用啊?”
荀彧荀文若啊,你毕竟与我不同。
从汉武开始,皇帝便想要重用寒门,为何?
还不是因为简单,拿起来简单,丢掉更简单。
我只不过是一个默默无名之辈,戏志才而已,就算是恢复了原名,也不过是一介寒门,曹公欲尊则尊,欲贬则贬,毫无挂碍,就算是我表现得再邋遢,再好酒,对于曹公来说,则是更为欢喜。不是曹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