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对垒,斐潜徐徐拉住了战马,高声喝道:“吾军先破白波于平阳,再败贼军于襄陵,如今,白波蚁贼四渠帅已去其三!如今贼寇仅以区区之兵,竟敢对抗吾等皇皇之军,实乃螳臂当车,自不量力!诸君可随吾平白波,定河东,建功立业,皆于今朝!”
话音方落,斐潜这一方的兵卒均以长枪杵地,刀盾拍击,齐齐暴喝,气势暴涨。旋即在各级曲长屯长的号令之下,缓缓的往前推进。
在整个战阵的最前方的是刀盾兵。半人高的大方盾,上平下尖,必要的时候可以插入土中增加防御的强度,在大盾之上还用漆勾勒出一副鬼脸模样,只不过限于汉代人比较贫乏的恐怖想象力,其实画得并不是多可怕,但是关键并不是盾牌上的图案,而是刀盾手那三步一顿,齐声暴喝的行进模式,给人巨大无比的心理压力。
“杀!”
刀盾兵齐齐往前走了三步,然后将盾牌往下一落,发出“咚”的一声,就像是一击重锤砸在了心田之间。
“林!”
长枪兵和弓箭手,跟在刀盾手后面亦步亦趋,在露着寒光的长枪林之后,便是已经将一只箭矢搭在了弓上的弓箭兵,随时随地可以立刻张弓射击。
“起!”
刀盾兵看到后部人员跟上,便又是用刀背拍击了一下盾牌,然后提起大盾,再次往前推进……
整个的白波大营一片骚乱,任是各个小帅拼命的吆喝鼓劲也无济于事,况且连这些小帅自己也是清楚,眼下的局面岌岌可危。
这个是在相对平缓的平地作战,没有任何可以利用的地形地利,唯一决定队伍胜利的因素就被极度的缩小成为了兵卒之间的战力比拼,而面对这样一只齐整划一,训练有素的队伍,就算是傻子都知道自己手下的这一群从未经过什么系统性训练的农民兵会有怎样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