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潜不想将自己所想的全部说出,但是又不能完全不说,因此只能说道:“……与其混沌不明之时匆忙落子,不若举棋待价而沽……”
很明显,这种非常符合于士族价值观念的话语,斐敏听了很是认同,缓缓的点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说道:“贤侄此言有理,然身在局中,形势迫人,安可容得徐徐图之?”
“叔父岂不闻,重耳于外安,申生在内亡?”
斐敏哦了一声,低声问道:“贤侄心中莫非已有齐楚之地?”
斐潜缓缓的在桌案之上以手做笔,比划出了一个字,然后说道:“洛阳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小侄言尽于此,望叔父早拿主意。”
斐敏目光闪烁,显然是在考虑具体的可行性,半响之后,说道:“此事兹大,且容吾斟酌一二。”
谈到这种程度上,该说的都已经说的差不多了,斐潜就像斐敏告辞。
斐敏又恢复了那一副温和的模样,一路相送,快到了大门的时候,忽然有些感概的说道:“不怕贤侄见笑,吾那两名犬子,若有贤侄一半聪慧,吾则心满意足矣。”
斐潜恭敬的拱拱手,说道:“叔父何必过谦,小侄观二位郎君均是慧智之人,前途必不可限量,可堪大任。”
斐敏闻言,笑眯眯的点了点头,便一直将斐潜送到了大门之外,看着斐潜登上了马车,才转身回去了。
马车在青石板上摇摇晃晃,斐潜的思绪也是伴随着马车起起伏伏,他自己在跟斐敏说下注的问题,其实对于自己而言,这一趟的斐府之行,同样也是在下注。
自己所有的力量与目前的那些权柄滔天的家伙们比较起来就显得微不足道了,所以现在不得不就像后世的那位伟人所说的那样,团结一切可以团价的力量,斐家再怎么说都是本家,这种源于家族姓氏的关系,先天上比起一般的其他人更容易建立一定的信任感和协同度。
现在在斐敏这里的赌注已经投下,等着开盘的那一天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