蜚来到影壁前,“公子想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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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宫战会从何处起?”
“哪里都有可能,我瞧瞧,先去夏国的都城南宁吧,这算是中土边界最大的中立国了,姑且休整一番。”
……
……
“啊!”
祝盘疯狂地抓着自己的脸,惊恐地嘶吼,直到猛地清醒。
他大口大口地喘息,入目是一间普普通通的客栈,自己躺着的床前有一张长桌,桌上放着一只银盆。
铁锈的味道钻进鼻腔,顺着脸颊漏进嘴里,祝盘摸了把脸,火辣辣地痛。
而脸上什么都没有,没有面具,没有梦中虫子似的,蠕动着钻进自己头颅的东西。
对了,自己究竟在做什么呢?这间房屋看起来好奇怪,真的是我自己走进来睡着的吗?
祝盘爬起身,望向桌上的银盆,里面盛着半盆水,刚刚把脸抓坏了,正好洗洗,伤口也应该愈合了吧……
他摇摇晃晃来到桌前,低头看去,一张青得发蓝的面孔好似鬼怪,正映在那盆里!
“啊!!!”祝盘一把打翻银盆,记忆如闪电刺穿脑袋,将他惊得几乎魂飞魄散!
自己和天宫一个自称无花的羽士达成交易,然后借助蜚的晋升仪式成就刃兵,却被一个贼人窃取了水脉!
最后……最后正要完成晋升之际,他被很多传承者围攻而死,幸亏自己在三清界留影壁上留了影子,所以死的只是影子。
等他的神念回到三清界时,脸上就被什么东西覆盖住了……对!就是这个面具!像妖魔一样的面具!它根本就是个活物,有触须一样的东西钻进头里,那种蠕动的剧痛感,血水在头颅里流淌的感觉,天啊!
祝盘再次一把抓上自己的脸,指甲生生剜进皮肉里去,却丝毫没有触及皮肤和骨头之外的东西。
他顿时后悔打翻了水盆,在屋里四处寻找镜子,或者是反光的东西,但一无所获。
祝盘只好捡起那银盆,五指生出坚硬的角质,使劲在光面上打磨,很快就照出了自己的面孔。
一副人皮似的面具贴在他脸上,整个面具呈青蓝色,微微发紫,耳朵是尖的,鼻梁很高,眼睛处被扣出洞来,和自己眼皮并不十分贴合。
祝盘试探着用手去扣那缝隙,但除了自己的脸,什么也摸不着。
突然,他狠狠给了自己一耳光,真是被魇住了!我可是传承者,正仙位传承天吴!整个上水渡乃至五方极界仅此一个,是最强的水德传承之一,居然在这里用手和指甲对付一张面具!
莹蓝色的灵源充斥了着他的面孔,很快察觉出一丝不一样的东西来,传承本能地排斥外来之物,祝盘开始觉得脸上十分之痒,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干燥得翘起。
他拿起银盆,只见自己脸上的面具从眼皮的缝隙上起皮,翘出好几个尖来,逐渐出现了脱落的趋势。
祝盘大为兴奋,再用手去摸,居然能摸到脸上不属于自己皮肉的轮廓了!
顺着银盆中的形状,他摸到了面具翘起的边缘,然后扣住它,一点点加力揭开。
嗤啦!
他终于彻底扯下了面具!尽管因为用力过猛,导致皮肉被撕裂又淌得满脸是血,但祝盘心中的快意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
他狠狠将面具甩在桌上,正欲冲出房屋又顿住了,心脏正不安地狂跳,双腿膝盖处一阵阵发软,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在害怕什么!
祝盘重新拿起面具,传承的力量冲进去好似陷入泥潭,并未掀起什么回应也丝毫没有之前灵源主动分离异物的排斥感。
他干脆拿手用力撕扯起来,双臂肌肉高高隆起,嗤地一声,面具出乎预料地碎裂,轻松得像在做梦!他僵了一会,又使劲将面具撕扯成更碎的碎片,然后转身冲出房屋。
啪!木门的撞击声很大。
可房门外嘈杂的声响更大,纷纷扰扰地充斥着耳朵,竟让人感到分外亲切。
祝盘低头往下看去,自己原来是在二楼。
街边卖糖人的,叫卖丝绸的,伙计张罗食客的吆喝声此起彼伏,酒馆醉人的香气顺着和煦的暖风,飘进鼻腔深处。
这样繁乱有趣的烟火气息,多少年没有见过了?
他扶着围栏慢慢往下走,有几个迎面而来的住客见了,纷纷贴着栏杆主动让开位置。
顺着街道往前走,除了路上卖馄饨汤圆的摊子,还有卖脂粉玉饰的小贩,一群嬉闹的孩童跑过,好几个都戴着花里胡哨的面具。
“呀,哥哥你也玩么?”一个奔跑中的小姑娘一头撞上祝盘的大腿,捂住头的时候,还不忘了发问。
“嗯?”祝盘迷茫地从胸腔中挤出一个音来,脑海里却瞬间闪过天吴脚下崩灭的城池。
“玩这个扮戏法!”女孩的模样俏皮又认真,她指着自己脸上花花绿绿的面具道,“我这个是百花仙子,上面有一百种鲜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