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良听在耳中,笑在心里。心中的顾虑总算抛开了,自己的儿子真的舍身相救,并且得到这么多人的赞许和拥护,真的变了。
“那让刘百长这么说,孙飞也是我的兵,我吕良是不是也得替这小子受罚呢?”吕良不依不饶的继续装下去,听口气很不善的样子,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不、不,刘铭不是这个意思,刘铭身在军营,官职最大,士兵受了伤理应受罚,是刘铭失职!”
“刘进鲜,失职的事情等会再算,现在是先清理这小子,你明白吧!”吕良不理垂头丧气的刘铭。转身对吕布道:“小子,该怎么做,你明白的,不要让其他人跟你受牵连!”
“是,父亲,孩儿明白!”吕布知道这顿少不了,也不反抗,只是没想到,一次意外竟让自己在所有士兵的心里彻底改变了。“谢谢各位替吕布求情,今天的事放在任何人身上,吕布都会一视同仁主动相救,你们就不要跟着掺和了。再说了,吕布从小到大,不知道受过父亲多少处罚,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高顺,走吧!你说过的,要和我同甘共苦的!”吕布拉着高顺出营而去。
从前吕布受罚都会对吕良怒目而视,心中不服,今天的吕布却能主动接受,没有一点的不愿,更让吕良认定了心中的事实。
九原县东面有条河,引自邬干湖,经西安阳、成宜、宜梁过九原,穿临沃注入黄河,是当年吕浩主持开挖修建的,河面宽五丈,最深处达三丈,水量大,对整个五原郡各县的灌溉农田起到巨大的作用。人们为了纪念吕浩,将此河叫做浩水,以表对吕浩的敬重和思念。
此时的浩水河边已经有许多人了,吕良引着亲兵站立在河堤岸边,看着湍流的河水,想起了父亲,对父亲深深的思念之情只能化作这奔流的河水滔滔不绝。后面刘铭、孙飞带着三十个士兵队列整齐的看着滔滔的河水,脸上焦急的神情一览无余,手中紧紧握着的兵器发出“铮铮”之声,手背上青筋暴起。
吕布已经潜入河底有一炷香的时间了,高顺和吕布同时进去,但高顺中间已经出来一次透气了。众人除了吕良外,都吃惊于吕布闭气之功的厉害,这么长时间都不用出来透气。
他们哪里知道,吕布从五岁开始就这样,每次犯错受罚都会被吕良带来这里,吕布忍受不住长时间闭气,都会被吕良无情的再次强迫拖进水底,吕布的求饶吕良根本没有作用,每次都是吕良的亲兵把已经昏迷的吕布抬回家的。
站着的士兵感到愧疚,吕布救了人,还有受罚,这不公平。孙飞被吕布救了一命,更深感吕布的救命之恩,该如何报答?他灵机一动,不如一起受罚,这样心里也好受些,一边想着一边主动脱衣解甲,只穿了短裤下了河。河水给人的感觉是好凉,此时夏天已过,北方冷的又早,河水冰凉透体,让人不禁打冷战。
“不好,是高顺!”一个眼尖的士兵看到了高顺漂浮在水面。
“快去,把高顺救上来!”吕良也急切道。这个小家伙比吕布只小一岁,是自己战死的亲密战友留下的唯一骨血,虽然跟着吕布好像跟班的下人,但吕家所有人都把他当做亲人一样对待。除了吕布这种处罚特殊照顾外,其他都一样,无论吃穿还是练武。真没想到平时不爱说话的他,今天还有惊人表现,第一次闭气竟也不差。
“报告大人,高公子只是呛了几口水,昏过去了!”亲兵查看了高顺的身体无恙后告诉吕良。